“打探情况的事情只需要探子就行了,这太危险,公主您不宜亲自冒险。”
“冒险?”慕青容冷笑,“送命的事我不干,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我要是出了意外,北严的兵权就交给你了。”说罢颇有深意地拍了拍周元的肩膀,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句话让人措手不及,周元突然跪在地上,“公主恕罪。”
“何罪之有?”慕青容笑道,“只要忠心于我,我自不会亏待。”
从姜柏深死后到现在一路打到昙京下,先前有一批忠于姜柏深的人,渐渐开始顺服。可慕青容清楚,如今突然停止进攻静待东宁,难免会造成一批人的浮动。何况多日前在广裕未能当众杀了慕连世,几日后慕连世便失踪,让一批以为姜柏深报仇为己任的人心有不满。
周元是忠心,但同他一样,手下大将多时姜柏深一手栽培。
越是靠近昙京,任何转折都有可能发生。
“末将去清点人数。”
“十余人即可。”慕青容点头,“我只是远远观望一下东宁的军队,别无他意。”
栾风已然抛头露面了,慕青容还真想亲眼见上一见。
慕青容出身大成皇族,又向来善于察人颜色,她只见过七颜带给她的画像一幅,还未和栾风打过交道。
真正厉害的人,无须交手,见上一面就能获得不少信息。
传言中的栾风是真是假,片刻就能判断,而慕青容,也能从中获得不少消息。
快马加鞭从北严赶到栾风所在的东门需半日有余,慕青容申时出发,戍时为过就已经站在了东宁驻地后方不远处。
她换了一身黑色夜行衣,未施粉黛素颜淡泊,月光洒在脸上,清丽容颜如诗如赋,身后十余人安静站成一排,正在听候她的指令。
夜晚的营地,还能听到火把燃烧的声音,几队巡逻兵来回交叉行走在里面,简易的军帐,远方是昙京厚重朴素的城墙。
片刻之后,营地里走出一个衣冠华丽的男子,从其中一个军帐走到另一处,他出来的那间有人微微挑开了帘子,离得太远,慕青容只看见烛光却看不见脸。
她只能根据直觉判断那个人就是栾风,看他进去之后才朝前走了几步。
慕青容一动,身后的人也跟了上来,她随即抬手制止,“我一个人过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着。”
“这……”
“有危险我会以烟火为号。”慕青容没给他们任何抗命的机会,足尖轻点人以离开数仗,从营地后门翻了进去。
黑色的身影和夜色融在一处,弦月被云层挡住,营地里只有火把微弱的光芒。
慕青容直径来到栾风进去的那间军帐,躲过了巡逻士兵的视线。
有士兵刚刚出来,慕青容蛰伏一会儿,里面似乎只有人翻阅卷轴的声音,只有栾风一个人。
慕青容正在思忖着如何偷窥,不料里面却突然有了响动,她能感觉到有人走到了她所隐藏的方向,随即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进来吧。”
是祁应!
慕青容不知道祁应是不是在对她说,正准备离开,他又轻声加了一句,“准备走?”
离分开才半天工夫而已!
“门口没人,可以进来了。”
慕青容泄气地哀叹了一声,进了祁应的帐子。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慕青容心存疑惑,她方才看见的明明不是祁应,怎么一转眼,栾风就不见了。
祁应却是一副早就知道慕青容会来的模样,让慕青容窘迫地有些心塞。
“想见栾风?”祁应走到帐门口掀起一点点,“对面才是。”
对面正是刚才有人走出来的地方。
“……”慕青容扶额,“不好意思,那我去那里。”
“深更半夜去别的男人那里偷窥,若是不小心看见了点不该看的,我该怎么办?”祁应离得有些远,毕竟这会儿两人是对立的身份。
慕青容抬头一笑,“可我今晚是必须要见着栾风了,否则白跑一趟心情不悦,不定明天骄奢淫逸的昌荣公主就需要一个男宠来放松心情。”说罢靠近了祁应,一瞬间她想到一种最安全的办法,那就是祁应。
祁应是她的一张王牌,无论用何种手段握在手里,都值得让人花大代价。
祁应感觉到慕青容的示好,挑逗地问道,“我让你见着栾风,你准备怎么感谢我?”眼神暧昧,慕青容一拳挥了过去。
“你私藏敌军首领,该当何罪?”敌军首领慕青容正一脸义正言辞地看着他,变脸之速让人无法想象。
“作为公主殿下的面首,我自当尽心尽力侍奉公主。”说着*的话,却一脸严肃,祁应本质上和慕青容一样会演戏。
一瞬间眼神相及,两个人却默契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