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蝶一笑:“这可是公子自己说的,婢子可没有赶您;花公子,您慢走。”说没有赶人,可是手却快快的打起了帘子来。
花明轩摇了摇头:“你个丫头!大姑娘,也没有其它的事情,你一切多加小心。”他微一点头起身出去了。他是由若蝶引着自后门走的,并不想和五娘走个脸对脸。
红锦知道五娘一定会来,她眼下还想着要把红锦当杆枪使吧?她向来是个聪明的。
五娘人未到声先到:“你们大姑娘生病了?刚刚我们在抱厦时还好好的呢。”
“五娘,哪里有病,可不就是好好的;”红锦迎了出去,还是像原来一样亲热的挽了五娘的胳膊:“我病是要看人的。”
五娘笑了起来捏捏红锦的脸:“你啊,可把我吓了一跳;怎么着,她的人没有说什么吧?”
红锦摇头微笑:“没有,我没有给她什么好气,再加上我近来一直肝火旺,火气大一些,她很识趣的说了两句话便走了。”
五娘笑着坐下:“嗯,就是要有些火气才成,不然还真被她那一房的人认为你没有长骨头,想捏就捏呢;”接过来了茜雪捧上来的茶:“她也打发人到我那里去了,正赶上我洗澡,怎么也要梳洗更衣吧?那丫头也只能先回去了。”
说到这里她吃了一口笑道:“说起来我们夫人的身体并不好,不知道我们这么一来,她的病会不会又重三分?”
锦也笑了:“管她呢,谁让她不安好心设个套让我们钻!分明就是她的错,却要让我们来担——老话说得好,你不仁我便不义,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父亲也不知道在哪里,不然五娘给父亲写封信,到时父亲写信回来我们便不用受她的气了。”红锦微微一叹。
“可不是;”五娘的眉毛挑了挑:“老爷总是明理的,不过眼下我们却只能先想法子过了这一关,只要我们能等到老爷回来便可以松一口气了。”
就像红锦所猜想的,她并没有把自己的所疑讲出来。
红锦微一叹:“怕是不容易呢,而且浩宇也没有写信回来,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很不安生。”
五娘拍了拍她的手:“你想得太多了,浩宇可能是有些事儿忙了呗?过几天也就有信了,眼下我们还是先想法子应对她吧,不然明儿我们就有可能被赶出凤家去。”
“五娘有什么法子?”红锦不动声色的把皮球踢了回去。
“我哪里有什么法子?眼下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先保住我们自己再说吧;唉——!”五娘长叹了一声儿:“我们先过去看看吧,人家可是凤家的主母,我们总不能真得不理不睬吧。”
红锦很乖巧的点头,随着五娘的车子去见宁氏。
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红锦手心里微微有些潮,她不知道宁氏会如何的张牙舞爪呢:今天,想来是宁氏好不容易才盼到的吧?
到了宁氏的院子里,看丫头婆子们的神色便和平日里有些不同,她们的笑容很深。
红锦知道宁氏不会给这些粗使的丫头婆子们说什么,想来是她们看主子的神色感觉到了什么吧?
宁氏的大丫头早一步迎了出来,淡淡的向五娘和红锦问好之后打起了帘子:“夫人等五娘和大姑娘多时了。”
五娘看了她一眼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现在得意未免太早了些。
红锦并没有多看任何人一眼,只管老实的跟在五娘的身后进了厅。
宁氏端坐在厅堂的首座上,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盘着的头上也只是用一只祖母绿宝石簪子别住,并没有其它的饰物。
看到五娘和红锦进来,她轻轻点头:“坐吧,大姑娘的病好些了?”
红锦微微欠身:“让夫人挂心,发了汗现在好了一点儿,晚上再吃碗姜汤,想来明天也就没有大碍了。”
宁氏的目光在红锦的脸转了一圈,笑笑:“大姑娘要多保重才是。”说完她看向五娘:“我听人说方人豪今天到我们府上讨债?这是怎么回事儿?”最后一句话已经带上了一分责问的意思。
红锦垂下了头并没有说话,五娘只能开口把事情的前后因果说了一遍,自然没有提宁氏买金线一事。
听完之后,宁氏看向红锦:“大姑娘你实在是做错了,怎么能把方人豪这样打发走?等到他再来时,我们要怎么办?难不成要把铺子交给他吗——你就成了凤家的千古罪人!”
什么还没有说,宁氏一开口便给红锦扣了一个千古罪人之名;红锦抬头看了一眼宁氏:“不知道夫人有何法子教我?”
宁氏哼了一声儿:“人已经被你打发走了,还说什么法子?现在还能有什么法子,只能是筹出银子来把铺子赎回来再说。凤家的祖业,怎么能落到方家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