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听到外面传来的话语声脸上变色一下子站了起来:宁氏果然是心急啊,想现在就下手除去自己吗?她刚站起来,随着思绪飞转忽然飞快脱去鞋子躺倒在床上,并且给自己盖好了被子。
春雪不用红锦吩咐已经迎了出去,她要为自家主子多争取些时间:“姐姐有什么事儿,小声点儿好不好?我们姑娘好像是受了些风寒,头疼的要命,刚刚发了汗躺下。”
“大姑娘病了?”宁氏的人惊咦了一声儿:“可请了大夫来?我进去给大姑娘请个安,而且夫人也的确是有要事儿,怎么也要说给大姑娘听的。”
春雪听到这里知道拦不下,正在想怎么拖上两句话时,听到若蝶的声气:“姑娘睡着不容易,姐姐们说话声音小些可否?”
看到立在门边的若蝶,春雪心下一松伸手相让那丫头进屋:“夫人有事儿啊,这可怎么说的,姑娘刚刚发汗睡着。”
那丫头一笑没有应春雪的话,也没有理会若蝶,径直进屋走到了床前相探头想看红锦时,却被床头的兰初给挤到了一旁:“姐姐让让,我给姑娘换搭上一块毛巾,虽然说已经发汗了,还是小心些免得再发起热来不是?我们姑娘刚刚还嚷头疼呢,姐姐就算有事儿真不能等一会儿?”
那丫头被迫后退了两步皮笑肉不笑的道:“我的事儿当然不敢叫醒大姑娘的,只是夫人的吩咐,我可是当不起的;姑娘虽然着了风寒,听我说两句总是可以的吧?”
她已经飞快的扫过屋里,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算如此她也没有太过客气:她可是夫人的人,而且今时也不同往日了。
“你们一时不说话都不行吗,不是说了让你们都出去,我要好好歇一会儿,只等五娘来才叫醒我?啊,是五娘来了?”红锦挣扎了一下好像要坐起来,却又仿佛力不从心的样子:“请五娘过来吧,有大事儿不能耽搁的;刚刚还好好的,这么一会儿居然全身都无力了,只能劳烦五娘移步了。”
春雪上前给红锦掖了掖被角:“姑娘,不是五娘来了,是夫人使了人来,说是有要事。”
“夫人?”红锦翻了个身,眼光在屋里的几个丫头身上扫过,落到了那丫头的身上:“哦,是你啊,什么事儿?”她的语气淡淡的,并不像刚刚提到五娘那般自然亲厚,而且话语中也见不到对宁氏的半分敬意。
红锦是故意的,不管如何先给宁氏一个错觉,认为五娘已经和自己联手: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就看自己姐弟和五娘谈成了什么条件,当然她是不会同意把凤家拱手相让的,不为其它,只为她早死的生母这一步也是不能让的。
宁氏却不会这样想吧?她还是有这种担心的,因为人常常都是以己之心度人之腹的,她会为了得到凤家不惜任何手段,便以为红锦也会如此做。
只要把五娘先绑到自己身上,那么宁氏的目标第一个就是五娘;只有先除掉五娘的人,宁氏才会安心的来对付自己。
宁氏不会先急急来对付红锦,让五娘有机可乘的,因为宁氏是个谨慎的人。
那丫头自然听出了红锦提到五娘时语气的不同,她眼神微微一变笑着给红锦施一礼:“大姑娘,夫人让我来请姑娘过去议事儿;已经有人去请五娘了;姑娘虽然着了些风寒,不过夫人说是要事怎么也要请大姑娘过去一趟。”
“哦。”红锦淡淡的答应了一声,并没有说去还是不去。
那丫头有些尴尬的蹲在那里,不知道是起来还是不起来为好,也不敢再催促红锦:因为红锦和她的丫头都对她显现出很明显的敌意,她并不想吃眼前亏。
红锦合上了眼睛,屋里便静了下来,茜雪等人或坐或立,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那丫头蹲得久了腿有些麻,她看了一眼红锦心下虽然恼怒,脸上却不敢带出来;她倒底是个聪明的,看向一旁的春雪:“大姑娘不会是又睡过去了吧?”
春雪看了一眼红锦:“着了风寒原本就是浑浑沉沉的,可能……”
“嗯;”红锦轻轻的睁开了眼睛:“我还真是有些撑不住就是想睡,要不你先回去给夫人说一声儿,就说我过一会儿和五娘一同过去吧——五娘应该会来接我一同去的,我也稍稍眯一会儿,不然就是过去怕也议不了什么事儿。”
那丫头虽然不满可是看看又合上了眼的红锦,也只能答应一声起身走了;她出了院子之后回后啐了一口才忿忿的走了:看你还能猖狂多久!
红锦在那丫头走了之后立时便坐了起来,宁氏想发难她拖也不拖不了多久,要快些想法子应对才成:五娘的力量并不能借助多少。
宁氏叫她和五娘过去,无非就是因为方人豪手中的房契,自然是向她们问罪;就算是用脚趾头想,她也能想到宁氏会说什么。
如何应对?没有法子应对,是绝不可能打发的掉宁氏;而且,她也不能让凤家的铺子就此变成方家。
怎么办?怎么办?
“花公子来了。”茜雪一边打起一帘子一边道:“我们姑娘正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