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把身体藏了起来,要是也在这里,还不是一样狼狈!”
“切——谁会和你这种脑中风中年大叔一样?”
下意识反驳的我还未等她之后的讥讽说出,就已先行一怔地想起当日绫玥在山林公园界中演示时对现实身体操纵自如的情形。
不由脱口问道:
“那是怎么做到的?”
“哼,你对我们苏氏一族的分神秘法有窥觑之心?”
“……没有。”
我闭上嘴巴,然后暗自奇怪绫玥又不姓苏,为什么会使用苏氏的秘法?
沿着复杂的小路,走出一段,我们停在了一处修建的园林公园之中,苏语的身体多半便躲在附近,树木舒展、厅台错落的静谧不由让我想起了那晚的情景,她还真是喜欢这样的地方啊。
“我会藉由事先的一些布置在此地全力张开幻界,这样路过的魑便会无视此处,绕道而行。”
藕臂素手合在胸前,西子捧心般姿态,浅淡朦胧若有若无的波纹以她为中心散逸,全无实感地掠过我,远处几点火焰不知由什么燃起,袅袅烟气一闪而逝,成为波纹最终的边界。
继而逐渐变得透明、再不可见,彻底与无光之域的界重叠到一起。
我不明所以地望着这一切发生,然后发现果然从附近路过的魑不知为何避开了这里,显然不是它们忽然变得有礼貌起来的原因。
“呼——”
不由松了口气,自最初的变故以来便紧绷的神经得以稍稍舒缓。
疲惫地靠在一处回廊栏柱,一动也不想动地松弛着身体,望着外界一枚枚代表着魑的光圈驰骋而去,竟生出了几分悠然坐在冷饮店里欣赏着门外匆匆忙碌而过的高三党的闲适心情。
果然幸福的真谛要靠反差彰显,我难得地露出一丝愉快笑容,然后僵硬在脸上。
豁然睁大而露出多半的眼球表面,一个低伏着身子逼近的魑倒映其上。
“喂,犯规啊!”
我下意识压低着声音,手舞足蹈地向着苏语所在挤眉弄眼:
“裁判,那边有家伙……”
“闭嘴!”
她瞪了我一眼。
“本宫又没说过所有魑都会被幻界所迷惑。天生万物,相生相克,今夜聚集这座城市的魑何止千数,总有破妄之眼者,会闯进这里,这时才要靠你!”
“嗯…嗯?我?!”
“废话,全力张开界后,我的本体会极为脆弱,当然要靠你驱逐闯入的入侵者!”
“可是……我只不过一个才成为祀的弱鸡,刚才还差点被杀掉誒!”
“弱鸡?嗤嗤,你是才成为祀不久,甚至连战斗技巧都渣得一塌糊涂,但弱鸡这种词汇还是别用来放在自己身上好了。如果真正的才成为祀的家伙,早在遭遇魑猞的前3秒就被扯成碎片了!”
她不屑一顾地点评着我,象牙一样手臂带起纱袖轻挥,便有透明胶水一样波澜凭空浮现,聚集在我的体表,水银一样环绕流动起来。
听起来像是赞扬的我的话语,可是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却一点都不会让我感到高兴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