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这是《诗经?小雅》里的鹿鸣。它本是鹿鸣宴中的必备节目,但鹿鸣宴只是乡试中举后举行酒宴,与李应庚的进士身份并不匹配。不过,呦呦鹿鸣,也可以表示宾主相欢之意,时而用来招待贵重宾客。
婉转的歌声清丽脱俗,听在人的耳中,仿佛天籁之音一般。
一曲唱完,满堂叫好。李之郎也狠狠地拍着小手,热烈鼓掌。
和前世某些个别歌星比起来,这才是真正的高雅,令人心旷神怡,足可陶冶情操。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座中一白发老翁摇头晃脑,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正是城南张家张员外。
“张翁所言极是。老夫也时常来聆听婉姑娘仙乐,每次都有耳目一新的感觉,实是仙音脱俗,令人沉醉其中,如梦如幻。”又一老翁同样抚掌称叹。
李之郎听了,不仅嘴角浅笑,心道:“敢情这歌声还有迷魂的功效!”他刚想到这里,却听另一人也吹捧道:“刘翁恰道出我等心声!婉姑娘的仙音,比那迷魂汤还要有效,令人神魂颠倒。”那人说着,脸上一副极度猥琐的表情。
众人闻言,尽皆会意,满堂一片欢笑声。
那婉儿也不着恼,这样的场合,她已司空见惯,泰然处之。当然,她也不像向其他风流场所的女子一般,与客人肆无忌惮地调笑,只是盈盈施礼,谢了各位的赞赏,谦虚了几句。
大家知道她的性子,也都适可而止。
“自古道,才子佳人,珠联璧合。这里正好李进士博学多才,婉姑娘绝代佳人,我们不如请李进士赋诗一首,婉姑娘来唱如何?”又一人提议道。众人自是轰然较好。
李应庚却不过众人的热情,沉吟片刻,便赋诗一首,名曰《进京临别赠刘知县等》。诗罢,婉姑娘斟酌片刻,纤指轻弹,檀口微张,一曲淡淡的别理之情便在众人心中荡漾开来。
歌罢,自然又是一片夸辞。这个说一句李进士有子建之才,七步成诗;那个说一句才子佳人,皆是一时风流。
“此番诗作乐和,又将是武定文坛一段佳话。来,让我们共同举杯,祝李编修前程似锦,鹏程万里!”刘知县举起酒觥,意气风发地说。
“小女子也借花献佛,聊表心意。祝李大人步步高升。”婉儿也倒了一杯酒,向李应庚敬道。李应庚微笑回礼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