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前殿乃皇帝大臣的朝堂,和以往一般,大臣们上述着近段发生的事情,如何解决,解决后又做了怎样的更改等等诸如此类。
景皇似乎没有听进去,他紧握着双拳,脸色阴沉,大臣们都不解景皇这是怎么回事?
郝明煦见状,上前扯着嗓子喊道:“有本快奏,无本退朝——”
“臣有本启奏!”从大臣中走出一个人来,身穿大红底缎袍,胸前娟秀一只神采飞扬的孔雀,袖口是由金线和黑线相接而成的,发冠上佩戴着一个红宝石,腰间悬挂着一红色流苏,他乃从二品布政使司---岑俊,他也是岑贵妃的胞弟。
景皇不语,只是冷眼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自吾皇登基以来,四海升平,八方宁靖,百姓安居乐业,现今又册立太子,为我东越皇朝日后奠定了不朽的基础……”一阵歌功颂德,岑俊开始进入主题:“现今太子墨荣之母乃贵妃之位,正所谓子以母贵母以子贵,若是太子之母还只是一个姬妾,那让太子日后如何自处?”
大臣们面面相觑,一个个上前启奏,太常寺卿杨奎说:“微臣认为布政使司所言极是,太子之母岑贵妃虽贵为贵妃,却还一个姬妾,更何况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太后已年老不宜再过分操劳!”
“微臣不认同此举,先皇后上官氏刚刚薨逝,全朝上下仍然还在为先皇后悼念,此时还不宜新立皇后,且太后体壮还可以为皇上分忧!”翰林院掌院学士公孙栾则不然道。
“若按照学士大人所言,后宫之位悬空就因先皇后刚刚薨逝,而不再新立吗?”岑俊尖锐地说道。
公孙栾不以为然,徐徐道来:“非也,皇后之位尚在悬空,现在新立皇后,怕是有人等不及了!”
“你什么意思?!”岑俊有些挂不住面子,冷声阴沉道。
“布政使司大人,你要明白你我同朝为官,且同品级,没有资格质问我!”翰林院掌院学士不屑地看着他。
岑俊乃是裙带姻亲,被册封为布政使司全因姐姐岑贵妃扶摇直上,若有真本领,也不会担任什么闲职,而公孙栾则是参加科举考试而录用,与姻亲贵胄根本不能言喻,他看不起这些人也属正常。
“你……”岑俊直眉怒目。
“翰林院掌院学士大人此言差矣,后宫正位应是太子之母岑贵妃,这才是正道,正位不能悬空,故册立岑贵妃为皇后乃是上策,以安定民心!”杨奎道。
“刚刚布政使司大人不是百姓安居乐业吗?难道还有百姓在作乱?”公孙栾的口才向来很好,挑着字眼说道。
“这……”杨奎和岑俊均已败下阵来,他即使口若悬河,也不敌公孙栾几句轻描淡写地说一带而过。
“啪——”景皇听着不耐烦,他还有死,这些个大臣们一个个就开始做他的主了,到底有没有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怒目环视着朝堂的大臣们。
大臣们惶恐地跪在冰凉的地上,高呼道:“吾皇恕罪!”
“恕罪?!”景皇雷霆大怒道:“朕看你们一个个都想来做朕的主!”
“吾皇恕罪,微臣不敢!”所谓伴君如伴虎,景皇为何事生气他们都不甚明白,不过是为了给太子的母亲一个名分而已,景皇如此生气,难道不想立后?
“不敢?!”景皇疾言怒色道:“郝明煦!”
郝明煦上前一步,弓着身子,战战兢兢道:“奴才在!”
“传朕旨意,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自庶嫡子墨荣被册封太子,不法祖德,不仁不孝,故废黜太子之位,改临王,即日前往封地江陵,其母岑氏,品行不端,褫夺贵妃头衔,降为良人,并打入长门宫。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景皇一字一句地说道。
郝明煦都不甚明白景皇的用意,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事会不会太草率?为了立皇后,而废黜太子,还将岑贵妃打入长门宫,这不是有意要将他们母子二人置之死地吗?
“还不去?!”景皇早已暴跳如雷。
他没有将这些大臣治罪,已算是仁至义尽,难道还要平心静气吗?
“奴,奴才遵旨!”郝明煦被他的怒气吓的连话都说不全。
“退朝!”景皇不顾一切地拂袖而去,他怒气未消,所有大臣只得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不一会儿,废黜太子的诏书已下达到各宫,墨荣自己根本不清楚犯了什么事情而被废,高大的侍卫将他架起,抬出了毓庆宫,他大喊道:“你,你们不能这样,我是太子,我是太子……“
“太子?您现在已经被废黜,改临王,即刻便要离京,前往封地江陵,请您自动离去,不然奴才们的粗手粗脚,要是弄伤了您,可别责怪!”一侍卫怒视他道。
被高大的侍卫架起,墨荣已然没了以往的嚣张,泄了气,他完全不清楚为何事而被废黜,父皇一向喜爱母妃,此刻若是自己被废,母妃一定会帮他的,他挣脱侍卫的束缚,道:“不可能的,这不是真的,我要找母妃,我要找母妃……”
“您还是自动离去,末将也不想伤着您,至于您的母妃已被皇上褫夺封号,降为良人,并打入长门宫,请您自重!”侍卫毫不留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