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寄北故意叹道:“不是说原因已经调查明白了吗?乃是宇文神举和王轨为了挑起陈、周两国的仇恨,派人刺杀了陈顼?”
尉迟纲讥讽道:“难道你也是这般认为的吗?若真如此,我看那宇文神举和王轨算是瞎了眼,白结交了你。”
刘寄北知道他因为刚才自己推脱前往凤栖原的事情,心生怨怼,于是不以为然的笑道:“凡事总得讲究个证据,既然大司空认为陈顼的事情和宇文神举等人无关,那么请您拿出证据?”
尉迟纲为之语塞,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叹道:“如果有证据,还用得着崔弘度和达奚震那两个年轻人调查干嘛?”
刘寄北一笑,说道:“其实,我之所以想暂留在长安,也是为了陈顼的事情,虽说我和他既没什么交情,也没有见过面,可是,我毕竟曾经想过找他帮忙,如今他死的这般蹊跷,我怎也要将此事弄个水露石出。”
杨忠叹道:“原来如此,既然刘壮士有此心意,不妨直接去找达奚震,有你在旁边帮他,我想陈顼的事情很快就能弄清楚。”
韩擒虎在一旁忽然对着杨坚说道:“我本想留下来喝你的喜酒,可是,现在情势紧急,我不得不走了,如果事情办得顺利,我会尽快的赶回来,但若是出现了偏差,那就很难说了,不过,无论如何,咱们兄弟再见面时,都一定要好好的喝上一杯。”
杨坚连忙说道:“此时天色尚黑,你这么着急走干甚?”
尉迟纲在一旁无所谓的说道:“趁热便得打铁,赶得晚了,若那边出了事怎办?况且,喜酒那玩意,早点喝晚点喝又不会影响到什么,依我看正事要紧,他还是尽早走吧!”
杨坚知道尉迟纲的话虽然难听了点,却也说到了实处,于是对着韩擒虎郑重的说道:“路上一定要小心,记住刘大哥的话,遇到了危险险要保全自己,有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兄弟后会有期。”
韩擒虎点了点头,辞别了众人,便走出了书房。
尉迟纲在韩擒虎走后,自觉没有再呆着的必要,于是,也辞别了刘寄北和杨家父子,出了杨府,赶往李昞府上回信。
随后,杨家父子一看已是大半夜,怕刘寄北疲倦,便一起告辞,离开了书房。
刘寄北见到众人都走了之后,便合上了门窗,衣服也没有脱,直接躺在床榻上,没想到不一会儿的功夫,他竟然沉沉睡去。
第二天,刘寄北尚是没有起床,忽听一阵敲门的声音,随后便听到开门的动静,紧接着传来一个人的咳嗽声。
刘寄北睁开眼睛一看,禁不住一愣,原来,床头竟然站着达奚震。
看到刘寄北醒了来,达奚震微微一笑,说道:“看来刘大哥这几天定然疲乏了,要不然也不会睡到这时候还没有醒来,早知如此,我便不来打搅了。”
刘寄北一翻身,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笑道:“我刚睡了一小会儿,你怎么就来了?”
达奚震一愣,回头看了看门外的天色,诧异的说道:“刚睡了一小会儿?刘大哥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
刘寄北经他一问,这才注意到窗外的天色,疑惑的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难道不是早上吗?”
达奚震一笑,摇了摇头,叹道:“还早上呢?现在都快到中午了,刘大哥你不是睡迷糊了吧?”
刘寄北一下子从床榻上蹦到了地上,走到窗子前面,向外一看,只见太阳都已经窜起老高,于是回过头来尴尬一笑,说道:“确实是睡过了头!”
刘寄北回到床榻旁,一屁股坐了下来,心不在焉的问道:“杨兄弟怎没同你一起来,他做什么去了?”
达奚震说道:“我也没见到他,不过,听府里的人说,他大清早的来看过大哥,见你仍旧睡得很沉,便走开了,后来也不知因为什么事便出府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刘寄北“哦”了一声,心道:还能有什么事?多半是筹备婚事去了。
达奚震找了张椅子坐下,朝着刘寄北看了看,说道:“我听杨叔叔说,大哥想要查一查陈顼的事情?”
刘寄北叹道:“本来通过了杜杲的指点,还指望陈顼能够帮助我找到儿子,可是,没想到他偏在这时候死了,也不知怎的,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点不寻常,所以,好奇心驱使下,我想把事情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