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在一起(1)吉他拿在手里,不沉也不轻,手感很好,看得出是用过挺多年了。┝26nbsp;┥
江漠远从不知道她还会弹吉他。
转了一下吉他,借着月光,江漠远原本噙笑的唇角微微僵了下,下巴的弧度隐隐下沉,眉头皱了起来。
吉他琴弦下方的位置,竟刻着一个名字……
这名字,江漠远已经不陌生了,因为从她口里已经不止听到过一次!
顾墨。
在不起眼的位置,如果不是月光斜倾,也许他不会注意。
这名字是用刀子刻上去的,每一下都刻得深邃,好像,要刻进心里一样。
江漠远手拿着吉他站在原地良久,目光一直落在“顾墨”二字上,他的神情出了奇的平静,眸底也不见丝毫波澜,只是……
握着吉他的手指微微加重了些力气。
琴弦,在他修长的手指下变得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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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晴天。
明灿的阳光透过窗帘铺满房间,暖洋洋的一片。
秋日的阳光总是好的,虽说已是落叶铺路。
庄暖晨醒的时候,头晕沉沉的一片,像是戴了个紧箍圈似的,太阳穴一阵阵跳着疼。昨天她喝了很多酒吗?怎么脑子浑浑噩噩的,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打开窗帘,大片阳光钻了进来。
她的脸,映得格外剔透。
抬手用力揉了一下额头,昨晚的记忆像是碎片一样一点点重新挤进她的脑子。
她记得昨晚在酒会自己很高兴,但又不高兴。同事们一个个过来敬酒,恭喜她拿到合同书外还庆祝她的升职,与此同时,她又看到标维的一些人在私下唧唧喳喳,小声说大声笑。
当时她的心里挺堵,红酒一杯接着一杯喝,究竟喝了多少竟也不清楚了。
庄暖晨起了床,这才发现自己是穿着睡衣睡得,心里还多少诧异,她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换的睡衣。
打着哈欠推开了卧室的门,原本准备洗漱,却在看到客厅一幕后蓦地停住脚步,哈欠打了一半儿半天没收回来,她愣愣地站在卧室门前,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塞下一枚鸡蛋!晚他在上。
客厅沙发上,躺着江漠远!
他人高马大,腿长脚长,虽是躺着,但手、脚、胳膊全都悬在沙发外面,看上去十分拥挤。这个沙发庄暖晨平时经常躺着,有时候甚至就睡在沙发上,压根感觉不到沙发很小,今天,看在眼里她甚至怀疑沙发是不是被人换了。
江漠远躺在那里闭着双眼,是不是睡着了她不敢确定,只是被眼前突如其来的这一幕吓得心脏差点蹦出来。
她的家,从来没来过男人,江漠远是第一个。
当然,除了平日的修电工之类的。
不过……
震惊压下后,庄暖晨倒是没由来地觉得,清晨这一幕有点温馨。
客厅因为朝东,所以只要晴天的时候都会在这里享受到充足阳光。晨光不似午后的阳光那么毒辣,相反,它是柔和的,是金灿灿的。
美丽的晨光就这么依旧如故地闯进客厅,映得阳台上米兰叶子都铺着明艳的光,晃动着一天的勃勃生机,米兰依旧开花,原本狭小的空间尽是透着米兰花的清香。
这缕清香似乎沾染在江漠远的身上,偕同着阳光,被纱帘分离成万道光亮,轻柔地映在他的白衬衫上,摊开一圈圈的光影,梦幻而迷离。
有几缕阳光调皮地吻在江漠远的脸颊上,他的侧脸被光线分割得更加立体锋利,薄唇抿着,下巴的弧度是平缓的,他的胸膛平稳地上下起伏,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隐藏在布料下面健硕的胸肌,呈性感的深麦色。
他的沉睡,形成了震撼心灵的画面,恍惚如同画面,令人不忍上前打扰。
庄暖晨的目光移到了茶几上,江漠远的手表搁在上面。
心头突突窜跳了一下,不经意想到了一句话:习惯戴表的男人视表为贴身物件,只有在他认为比较轻松和舒服的环境下才会摘表,比如说他自己家。
有一丝异样在心头滑过,很快,庄暖晨还没细细捉摸便消失了。
使劲咬了咬唇,她决定还是先别叫醒他,蹑手蹑脚走进洗手间,一边洗漱一边努力回忆着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冰凉的水珠使她清醒,镜中的她,脸颊更加苍白!
傻子都能想到昨晚是他送她回来的,那……
她身上的睡衣呢?
是她自己换上的,还是……他给换的?
低头看了一眼身子,庄暖晨连死的心都有,老天,要不要这么毁她?她太清楚自己醉酒后是什么德行,当然,一切都是听艾念和夏旅说的。
她们两个从来不敢让她喝得酩酊大醉,她一醉,她们两个都得落荒而逃。
这么说,昨晚上她们真的逃了,最后是江漠远充当了冤大头?
长这么大从没觉得如此丢脸过!
几乎拖着无力的身子走出洗手间,下一刻,庄暖晨惊叫出声,分贝之高几乎可以掀开屋顶!
江漠远竟然醒了。
待她惊呼完毕后,他好笑地看着她道,“闹腾一晚上还这么有精力。”说完,起身朝着洗手间这边走过来。
庄暖晨下意识瞪大双眼,后退一步,突然觉得随着男人的站起,这个房间也跟着狭小了很多。
“你干什么?”
江漠远见她像个刺猬似的警觉,忍不住笑了笑,“你总得让我洗把脸吧?”
庄暖晨一愣,赶忙侧身让道。
洗手间靠近客厅门口,中间是老式房间的狭窄过道,所以江漠远几乎是贴着她的身子走进洗手间,经过的时候,庄暖晨闻得到他衬衫上阳光的味道。
江漠远站在水池旁,挽起衣袖,洗着脸。庄暖晨倚在洗手间的门口,憋了好半天才问了句,“昨晚上……是你送我回来的?”
问完又后悔,这不废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