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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阳?”丁咚突然站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他。
“啊?”他不知道她要跟自己说什么,有些忐忑的应道。
“丁当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丁咚小心翼翼地问,观察着覃阳的神情。
“哪方面呢?”覃阳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
“哎……算了……”丁咚挥了挥手,又转身向行政楼里走去,迈上台阶,她又转过身来,“你们两现在算朋友吧……”
“嗯,算的……”覃阳点了点头。
“你能不能没事的时候约约她?”她的眼神里带着请求,有些难为情的说。
“我们一直都有见面啊……”覃阳嘴里答应着,心里却觉得黯然一片。
“哦……是这样……”丁咚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
两个人步入电梯,都不再讲话,看着红色数字一层层的跳动,到了三层,电梯门开了,覃阳看看丁咚,“我到了……”
丁咚冲他笑笑,挥了挥手。覃阳走出电梯,转过身来,站在外面看着丁咚,并没有直接往办公室走去。
电梯门渐渐的合上了,丁咚没有料到他会站在那里,只好对他尴尬的笑着,直到两扇门完全合拢。
覃阳看着电梯门一寸寸的闭合,只觉得心如死灰。
直到此刻,他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那句话的意味,“多情只是枉然”……他忘记了这句话是在哪里看到的,当时还笑,觉得这是句很没有道理的话。
而当丁咚开始向他托付丁当的时候,他才真正的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原本就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啊……
那是种什么样的心境呢?仿佛自己一直蹲在河边,用一把漏着的木瓢往面前的盆子里舀水,虽然木瓢漏着,却不住的安慰自己,没关系,最起码还能每次舀进去一点,哪怕一点点,到最后,总有一点希望吧……
然而自己精疲力竭,想要歇歇再来的时候,转头才发觉,原本那个盆子也是漏的……
原来从最初到现今,她从来没把自己当回事;
原来从最初到现今,自己付出的所有感情对她来说,都像是风吹过来的灰尘,她随意的弹一弹,就将它们弹去了……
他转过身,慢慢的向办公室走去……
那把刀子闪着冷冽的光芒,在她不住的晃动之下,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线来。
她看见姐姐坐在自己的面前,满身的鲜血,对自己笑着。
她不明白为什么,看见血的鲜艳,抑制不住疯狂的欲望,走到姐姐的面前,举起刀子,一刀刀狠狠地刺向姐姐的胸膛。
随着她刀子的拔出,伤口喷出一股股鲜血来。姐姐却依旧坐着不动,对她吃吃笑着,“喵喵,你开心吗?喵喵,我好不放心你啊……”
脑海里似乎有个声音在阻止着她,“你不能这样!你不该这样!这是你最最亲爱的姐姐,你唯一的亲人!”
她猛得醒神过来,只觉心痛如绞。可是手却不受控制,依旧机械地向姐姐的胸口一刀刀刺去。
姐姐的胸前血肉模糊,不一会儿,便变成了一个血红的大洞。
“啊!”丁当自睡梦中尖叫了起来,她猛地睁开了眼睛,自己的双手正掐着自己的脖子,一身一头的汗水。
她松开双手,翻个身,将自己抱紧,眼前仍浮现着睡梦中那残酷的场景……
是她!是她!就是自己!是自己将所有的美好和平静破坏了!是自己毁掉了姐姐的幸福!
她蜷缩成一团,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枕边的手机响起来时,她仍沉浸在那种自责的情绪中。
满脸的泪水,混着汗水,已经将枕头打湿了一片。
她不愿意去接听任何人的电话,只是小声的抽泣着,那铃声却不罢休的响着,不停的响着,仿佛是在与她做对一般。
她无奈的翻了个身,拿起枕头下的手机,看着来电,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按下接听键,呆呆的看着屏幕。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喂?你是丁当吗?喂?喂?”
丁当吸了吸鼻子,坐起身来,将手机放在面前,“你找谁?”
“你认识于亦博吗?我是第三看守所的警员,我姓孙。”
听到这句话,丁当一下子蒙了,于亦博,那不是波波的大名吗?看守所?警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坐直了身子,用手背抹了一把脸,问道:“你好,我是丁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