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平二十年,深秋。
八月三十,汉元军分三路,北路由汉元大将夏侯真率领,渡过北洛河,直袭大梁军营;东路由贺拔雄之弟贺拔英率领沿北洛河向东,准备绕过东石垅,迂回攻向襄武城东城门;西路由先锋将贺鲁赞率领涉高山峻岭而转道袭向大梁壶关。
大梁壶关是漓山北脉西峰的一处关隘,因山形似壶,且前朝时便在此置关而得名。壶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关口狭窄且关前地平空阔,不利隐藏,四临高山峻岭,悬崖峭壁,因而虽是战略要地,却极少有敌军前来叩关。
总之一句话,壶关就是一处重要却闲置的关隘,一直由‘银枪儒将’刘云轩领武卫军驻守,等于变相地闲置了武卫军。
此次汉元国新秀小将贺鲁赞奇袭壶关,着实让大梁诸将大感莫明其妙,更有言语指汉元烈王虚有其名,指挥大大失水准,给他们送人头来了。
此日战果,汉元北路军方渡过北洛河便遭遇严阵以待的大梁大军,双方展开激战,大梁军队小胜,斩敌三千;东路军在东石垅遭遇梁军埋伏,惨败而退;然最该大胜敌军的西路壶关却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贺鲁赞领三千兵马叩关,刘云轩下令筑垒坚守,战而不出,汉元先锋部队败而安然退之。
九月一日,汉元国只遣先锋将贺鲁赞再袭壶关,武卫军仍筑垒坚守,战而不出,汉元再次安然而退。
九月二日,贺鲁赞依时来袭,武卫军仍筑垒坚守,战而不出,营中诸将已显不满,指刘云轩久守不战,假仁纵敌,实有不轨之谋。
九月三日,刘云轩在敌军来袭之时,不理诸将之言,依旧下令武卫军仍筑垒坚守,战而不出,梁营诸将愤慨之极,更直言刘云轩有通敌叛国之嫌,请单大将军暂押刘云轩。
正当单大将军为难之际,朝廷再下问责诏书,甚至明喻守而不战,指挥不力,按责论罪,这封诏书就如在沸腾的油里加入一滴水,瞬间呲啦啦地爆炸开来,梁营诸将差点都把主帐给掀了。
九月四日,单大将军下军令,命易剑仁领武宁军替下刘云轩的武卫军,驻守壶关。
正当易剑仁志得意满,开始在壶关布防,等着贺鲁赞如之前般准时来叩关时便可将他们一锅端而立大功时,汉元国先锋贺鲁赞率三千精锐突而犹如神兵般从天而降,趁武宁军还未完成布防之际,如一柄利刃般直插入壶关,打得武宁军措手不及。
壶关告急!
这个消息刚传到大梁军营不久,又一晴天霹雳的消息传来——壶关失守。
号称最易守难攻,数百年来无人可破的壶关仅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被汉元国三千精锐突破,一万武宁军死伤过半,易剑仁伤重败退。
北洛河、东石垅、壶关是襄武城的三道屏障,互成犄角。
如今壶关被破,铁三角缺了一角,另两只角摇摇欲坠,对峙一个多月的战局终被打破。
贺鲁赞领三千精兵从壶关直攻襄武城西城门,安稳了数月的襄武城再次迎来汉元军队的直面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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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蠢货,一群蠢货,我真怀疑,这一群蠢货真的是号称镇守北境多年的国之战将,猪都比他们聪明。”
自那天目送着刘云轩离开,阿墨便没有再见到他,每天如往常般秘密到后山坡修练,但总无法再静下心来,时刻都在关注着前营战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