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好早就忙起了呢,三位叔公快请坐。”喻兔儿一一摁着三人坐下,又过来拉御璃骁,最后才在人群里找着了渔嫣,双手拉住她,甜甜地笑道:“姐姐你挨着我坐。”
渔嫣看这座位,她和御璃骁被喻兔儿隔开了。
御璃骁轻撩长袍,坐下。
渔嫣见他一脸镇定,也落落大方地坐好。
喻兔儿捧着酒坛,亲手给几人满上。温朵娜也上前来,帮着她布菜。
“大叔公,三叔公,五叔公。寨子里出了事,是应该先为禀明三位叔公,可昨晚实在事态紧急,陛下和王后上山求黑兔草为百姓治病,四叔公却和天漠人勾结,逼着我把陛下和王后交给他。这是害人命,黑心肠的事,我不能做。三位叔公可以问昨晚在这里的人,还有这些天,四叔公是不是把我给软禁了。”
“可是……”阿勒泰看了一眼御璃骁,眉头紧锁,欲言又止。
御璃骁端起酒碗,向三人敬酒,“我们取药就走,按价付帐,喻寨主和几位老先生仗义相助,今后我必当酬谢。”
“好的,好的。”喻兔儿连连点头,催着三位叔公端酒。
见喻兔儿存心帮着御璃骁,三位叔公只好端起了酒碗,和御璃骁干了这一碗烈酒。
“温朵娜,这不是昨儿我找的那坛酒呀。”喻兔儿抹了一把嘴唇,扭头看温朵娜。
“你自己放在哪儿了?”温朵娜笑吟吟地问她。
“哦,那我去拿。”喻兔儿脸上通红,瞄了一眼御璃骁,起身出去。
渔嫣转头看御璃骁,那坛酒,不会在他房间里吧?
过了一会儿,有人匆匆进来,在御璃骁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御璃骁说了句抱歉,便跟着那人出去了。
渔嫣用筷子在碗里胡乱挑着菜叶,一直看着御璃骁走远,这才转头看向那三位叔公。温朵娜正在给三叔公倒酒,喻兔儿似乎说这人叫温东海,和温朵娜同姓呢!
“怎么去这么久?”温朵娜放下酒坛,扭头往外张望。
话音才落,只听外面传来了数声尖叫,一声比一声凄厉惊恐。
“出事了。”渔嫣把筷子丢掉,快步往外跑。
只见她与御璃骁住的地那栋屋子外,众人正满脸惊恐地往后退。渔嫣拔开人群闯进去,只见御璃骁黑着脸立在门口,地上一大滩鲜血正往外淌,倒在血泊里的人,正是喻兔儿。
她趴在血里,身上的衣服已被血染透了,是一剑从她背后刺进去的……
“怎么会这样?”渔嫣一把抓住了御璃骁,不解地问。
“她让人叫我过来,说有事与我说。”御璃骁黑着脸,扭头看向外面。
温朵娜和三位叔公已经飞奔过来,一见这场面,顿时尖叫不止,扑过去把喻兔儿从血泊里抱起来,扭头大吼,“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你杀了她?”
“当然不是。”御璃骁眉头紧皱,看样子有人不愿意他把黑兔草运出去,甚至可能想把他困在此处。
“你手上为何有血?”阿勒泰站起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
“我方才探过她的鼻息。”御璃骁沉声解释。
渔嫣脑子乱了片刻,渐渐清醒,这些人里还有人是与四叔公一伙的,他们的目的就是不让黑兔草运出去,或者还要困住御璃骁。
谁会得益?御天祁?还是即墨陵?
渔嫣慢步走到喻兔儿面前,小脸上也有一道深深剑印,把这俏丽的脸一分为二,血肉模糊……方才还青春靓丽的小丫头,就在眨眼间香消玉殒,渔嫣心中无法接受,匆匆转身出去。御璃骁却被那几人围住,非逼着他要说法。
“王妃,现在怎么办?”侍卫跟过来,担忧地问她。
“想法子引开门边的人,你们二人先把黑兔草送出山,这事不能再拖了。”渔嫣小声叮嘱。
“那有数百人,或者外面更多,我们若要拖着黑兔草,只怕有些困难,早知道就多带些兄弟上来了。”侍卫看向那满满一牛车的黑兔草,满面愁容。
“那也可能进不来。”渔嫣眼前还是血色乱窜,胃里堵得难受,匆匆说了一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找水喝。
一大碗水倒进嘴里,好歹舒服了些。
这么短的时间,要杀人,还要离开,还不让人发现,只能是寨子里的人,可惜现在他们认定是御璃骁,必不配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