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位汪主任的话里虚言恫吓的成分居多,却也不乏实情,在四、六级这么重要的全国性考试中作弊的性质是相当严重的,各高校的处理方式也都比较严厉,特别是贸大这样珍惜羽毛的名校,对于类似的情况处理起来越不肯手软,轻则严重警告、考试成绩作废,重则留校察看甚至劝退,其中又有很大程度取决于犯错考生的认罪悔过态度。
但问题是,杨昆根本没作弊,又何必要为自己没犯过的错误担责呢?
将众人或鄙视、或惋惜、或遗憾的神情一一收入眼底,杨昆再次重申道:“我没作弊,也没什么可交待的,这呼机不是我的,在那位监考老师找到它之前,我根本没见过东西。”
汪主任的脸色就有点难看了,拿起那台呼机举到杨昆眼前,“你怎么证明它不是你的?”
杨昆想笑,这问题简直就和“怎么证明你妈是你妈”一样奇葩,“到邮局查一下登记信息不就知道了?不管这呼机的机主姓名是谁,反正绝不会是我。”
见杨昆眼神澄明,神色坦然,没有半点做贼心虚的样子,汪主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照你的意思,这呼机是别人用来作弊的,只是不小心串错了门?”
杨昆撇撇嘴,“也有可能是故意的。”
“栽赃陷害?”汪主任乐了,“一台呼机连服务费下来一千好几,比我一个月的工资奖金加起来还多,有谁会吃饱了撑的,下这么大代价来跟你搞这种恶作剧?”
没有么?
杨昆暗自哂笑,嘴上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各位领导见多识广,相信应该不难查明事实真相,顺便说一句,我自己有呼机,也有手机,因为今天考试才特意留在了寝室里,各位不妨想想,我要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作弊的话,有必要再多买一台呼机么?”
这个年头用得起手机的大学生不多,但也不是绝无仅有,汪主任倒没有因此而感到惊讶,只是看杨昆神情笃定,一时间也有点拿不定主意,考虑了几秒钟后,他吩咐杨昆先坐下休息,自已去找安然了解杨昆平时的表现以作为判断依据。
大学课程安排比较宽松,辅导员和学生之间的联系也不像高中班主任那么紧密,安然对于杨昆的印象不深,只知道他入学成绩在班上排中游,音乐和运动天赋比较出色,曾在校庆晚会上大出风头,至于个人品德方面就所知无几了。
再问几位院领导的意思,也都意见不一,有的倾向于相信杨昆没有作弊,有的则认为他是在转移视线,搞得那位汪主任也有点举棋不定了。
持不同观点的双方争论了将近半个小时,期间各种质询、套话,都被杨昆镇定自若地予以一一解答,眼看直到临近中午也没能得出最终结论,一位副院长就建议大家暂时“休战”,等到下午再继续研究处理方案。
听那位副院长吩咐自己先回去吃饭,杨昆谢过安然的宽慰,转身要往外走,突然听有人敲门,紧接着就见李颖推开门走了进来。
杨昆觉得奇怪,问她:“你怎么来了?”
李颖瞅瞅他的脸色,说:“听你们寝室的何其强说的,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