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白心里却是有些为难,田兀儿也瞪着铜铃一般的眼睛看着他,撕开牛皮着实不难,可这位田兀儿分明是个爽直汉子,跟雄鸡寨那位公孙无敌有些相似,只不过这功夫怕是比公孙无敌高出许多来,因此有心跟此人交个朋友,又不想遮了他的风头,思量半晌道:“那兄弟我也露个丑,且试试看!”
店里许多客人,见任天白拿起牛皮来,都忍不住站了起来,不少人虽不说话,可这脸上已是露出嘲笑之意,眼见他比田兀儿年岁都小了许多,纵然武学上有些造诣,想来也十分有限,能撕开一层两层,可要如田兀儿那般三四层叠了起来,都料定他决然不成!
任天白也已觉察出来店里这些客人神色有异,心里一笑,却不是如田兀儿那般发力撕扯,竟是将这牛皮紧紧卷成一个圆筒,有些客人已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如此一来,这牛皮比田兀儿方才撕扯之际,韧劲更大,且这圆筒不细,更不易发力,认定任天白这一下是要当场出丑了!
田兀儿端着一碗酒,脸上神色有些凝重,任天白看着也是个朴实汉子,怎会如此不自量力,任天白却是将这牛皮筒子双手拿起,向着田兀儿道:“小弟献丑啦!”,说毕便是双臂一分,只是这牛皮筒子,却是纹丝不动。
“哈哈哈”酒家之中顿时一阵暴笑,有些汉子已是笑的前仰后合,向着任天白叫道:“兄弟,你这法子本就不对,应该换个法子,或许还成?”
“那你说他换什么法子能成?”店里立时有人跟着起哄。
“都卷成这个样子了,只管用嘴吹嘛!”先前说话那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常言说吹牛皮,吹牛皮,这一吹,不就吹破了嘛!啊哈哈哈哈……”
“田大哥喝酒喝酒!”任天白见田兀儿脸色一沉,像是要回头斥责那几个起哄的客人,赶忙端起酒来道:“你我不过切磋而已,不用理会别人,咱们喝酒!”
田兀儿被任天白一拦,却是转回身来,见任天白眼光颇为诚挚,点了点头道:“兄弟你是个有本事的,做哥哥的着实佩服!”那些客人见田兀儿这般样子,却是有些讪讪的,不过哄笑片刻,便也自顾自去说笑,再不理会这边。
易昔跟程玉柔两人,心里也有几分诧异,任天白这一下,分明是输了,怎地田兀儿这脸色,看起来倒有几分钦佩意思?转头看看柴影若,她自然是神色不动,可另一边易棣,神色之中微微露着几分惧意,陶仲也未看出来门道,伸手拿起那一卷牛皮,刚要说话,脸上便是一惊,看了一眼任天白,再看看手中牛皮,又轻轻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