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乡党,知道人家厉害了?”田兀儿瞧了一眼陶仲,只因陶仲曾言也是关中人,田兀儿便叫了一声乡党,算是认了他这个乡亲,陶仲用力点了点头,他方才伸手拿起这牛皮筒来,才知其中蹊跷,从外面看上去,这牛皮筒似乎完好无损,实则里面早已经破棉烂絮一般,易棣跟田兀儿两人自是瞧出这其中异样,可店中客人那里知道!
“你不要动!”程玉柔伸手过来,想拿这牛皮筒瞧瞧,陶仲立时摇了摇头,出声喝止,自然也是明白任天白不愿在外人面前盖过田兀儿风头,这要被程玉柔抖开来,任天白这心思便有些白费。
任天白也是一笑,将桌上牛皮尽都扔在桌下,连连招呼众人道:“今天能认识田大哥,也算是缘分,来来来,咱们跟田大哥共饮一碗!”等到众人都是一亮碗底,这才又道:“田大哥这一回是从蒙古回去关中老家走亲戚么?不知是关中那里?”
“咱是奉正塬上人”田兀儿撕开一只熟鸡,拿着半只往嘴里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这一次本是去蒙古舅家走动走动,住上些日子,可前些天,听说有个什么任天白,说是要打遍蒙古高手,心里着实有些不忿,正好趁着无事,想着来会会他,看他到底是什么样人,有什么本事,敢说这么大话?”
任天白脸上登时露出几分尴尬来,不成想田兀儿竟是为此事而来,便是易棣几人,也都神色有些难堪之意,几个姑娘更是面面相觑,若不是当着店里这些人在,真有心就此告诉田兀儿,你面前之人,便是任天白!
“田……田大哥……”柴影若怔了半晌,有些犹犹豫豫道:“我……听说这位任天白……武功十分厉害哩,你就不怕到时候不是他……对手?”
“能有多厉害?”田兀儿将手里啃的净光的鸡骨头往桌上一扔,横着眼睛道:“他也是个人,咱也是个人,怎么咱就不是他对手?再说了,凡事不也要讲个理字?他姓任的纵然功夫高,只管去高罢了,作甚的就要跟草原上这些汉子过不去?”
“田大哥说的是……”任天白脸上微微有些红了起来,这事虽不是他本意,可到底跟他有关,只是不知造这谣言之人,到底是何居心,要把自己弄的有些声名狼狈,有些讪讪道:“说不定那任……任天白,如今已经知道此事有些不妥了!”
“咱这次来就是要会会他。”田兀儿并未觉察出来任天白神色尴尬,喝了一碗酒道:“也是要寻他理论理论,世间高手多的是,就算我不是他对手,难保旁人也不是他对手,罢了,如今说这些也是无用,且看看此次能不能寻见他再说,今天承蒙招待,等这个事情一了,你们都跟我去奉正塬家里,也让我做一回东,请你们!”
“好说……好说……”任天白扫了一眼易棣众人,见自己这些同伴,眼里都有几分笑意,不过仔细想想,这店里但凡有些武艺的汉子,恐怕大都是奔着此事而来,这一回必是要趁着这些蒙古汉子集会之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当夜众人就在这酒家之中歇宿,田兀儿自是是任天白几人,挤在那通铺之中,到了第二天一早,几人到了前面,见柴影若跟易昔,程玉柔三人,都坐在店内发呆,面前桌上酒肉摆满,煞是丰盛,掌柜的更是侍立一旁,见了任天白跟田兀儿几人,顿时面带笑容,连连让座。
“这是什么意思?”任天白却是有些好奇道:“店家怎地如此破费?”他虽是知道昨天给了这店家一百两银子,可牟利乃是生意人本分,若不是刻意吩咐,店家必是照着寻常份例招待,就算有些增添,也是有限,可今天这一桌酒菜,比昨日丰盛太多,更为奇怪的,便是那一百两银子的银票,也原封不动放在桌上。
“几位的酒钱店钱,已经有人付过了!”掌柜的满面带笑,搓着手道:“这是咱们店里的一点孝敬,还请几位不要嫌弃有些简慢,若是还要别的,只要这丰州卫城中有的,小店即刻给几位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