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动竹刚要开口,这酒家后面,突的传出一声厉喝,分明是志玄道人所发,两人脸上都是一惊,还未起身,便听志玄道人又是一声惨呼发出,任天白顿时如同从这凳子上弹了起来一般,身形一掠,已至后院,复动竹也不怠慢,紧随而至,让这酒家前面吃饭的客人,都是一个个目瞪口呆!
“志玄道长?!”任天白疾步冲进客房,只见志玄道人伏在屋内桌上,眼睛犹自睁开,颇有几分不甘之意,背后一道剑伤,鲜血泊泊而出,一探鼻息,已然气绝,复动竹虽是慢了些许,也已经冲了进来,见靠着后街的窗扇大开,两步走到跟前,向下望时,那里还看得见半个人影!
“这一剑是正中要害了!”复动竹回过头来,任天白已将志玄道人放在床上,过来瞧时,见原本已经有些愈合的剑伤旁边,另有一道伤口,这一次志玄道人却是不曾逃过这一剑,不禁皱起眉头道:“这么看来,这个人难道还在榆林寨城么?”
“说不定咱们进城的时候,就被人家发觉了!”任天白神色冷冷道:“倒是咱们这几天有些大意,失了防备,此人想下手,怕不是一天两天,等的就是我不在房中的时候,只是不知易家兄妹,是不是也在榆林寨城里!”
“怕是没有!”复动竹摇了摇头道:“这榆林寨城不大,易家兄妹一男一女,不好这般躲躲藏藏的,再说志玄道人这个事情,那些驼夫们已经在城里说的街知巷闻,易家兄妹若是在城中,岂能有不现身之理?”
“说的也是!”任天白看着满是血迹的桌子,几张白纸似乎被人动过,伸手揭开,最下面被盖住的一张纸,却是画了一个图形,拿起来端详片刻道:“这该当就是昆仑派印记了!”
“不错!”复动竹也瞧了瞧道:“这该当是志玄道人临死之前,拼死藏起来的,他俯身桌上,怕也是为了护住此物!”
“对了!”任天白神色忽然一动道:“你刚才听见不曾,志玄道人第一声所发,乃是一句质问,似乎并不认识行凶之人,若是当日刺伤他那凶犯,志玄道人决然不会有此一问,这两次行凶之人,分明并非一人!”
“不错!”复动竹也点了点头,眼光里却是有些惊异扫了扫任天白,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一般,刚才事情变出突然,顷刻之间都是仓促过来,不及细思,自己这时候还未回思过来志玄道人第一声乃是一句询问,可见任天白如今心思,已是十分缜密!
“命案在那里?”酒家里忽然一阵大呼小叫,任天白跟复动竹都是一怔,只听一阵喧哗之声,六七个捕快仗刀闯了进来,将任天白复动竹两人团团围住,后面一个捕头打扮之人,踱着步子进来,身后还跟着酒家掌柜,那铺头眼光在屋内扫了一眼道:“那这两个人,就是凶犯咯?”
“哟,方爷!”酒家掌柜急忙脸上赔笑道:“这两位乃是我店中的客人,不是什么凶犯,就是这床上的死鬼,也是他们两人救回来的,也不知得罪什么人,今天被杀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