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捕头还是我是捕头?”被叫做方爷的捕头,眼睛一瞪道:“这里只有他们两人跟这死人,那里还有别人?分明是他们下的手,来呀,都给我带回衙门去,好生审问!”
“这位爷台……”任天白打量几眼这位方捕头,双手一拱道:“你也不验验伤,便说是咱们是杀人凶犯,这位道爷乃是被人用剑刺死的,我跟这位复朋友,都是身无寸铁,连凶器都没有,怎么杀人?”
“凶器?”方捕头斜乜着瞧了一眼任天白,往屋中一打量,看着大开的窗户道:“你们杀了人,将凶器从这里抛了出去,或是有同党藏了,或是被人捡了,那都说不定,来人呐,去下面问问,可曾见过什么奇怪的东西!你们两个,还是老老实实跟咱们到衙门走一趟,不然的话,不要怪咱们衙门里手硬!”
酒家掌柜站在一旁,不住给复动竹使眼色,复动竹心里自是十分明白,自己这几天在榆林寨城之中,出手颇为大方,怕是已经传遍城中,这位捕头大人,该当也是知道的,这是故意来寻自己晦气来了,不过也是想趁机榨些油水而已!
“这位该当是方捕头罢?”复动竹既已看破方捕头心思,嘴角吊起一丝冷笑,向着方捕头道:“咱们两人,的确不是行凶之辈,这位道爷怕是在这城中有仇家,只是这一时半刻,跟方捕头也难以说清,不过我这里有些东西,倒可佐证!”
“嗯,你看着倒像是个明事理的!”方捕头见复动竹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来,脸上顿时一喜道:“咱们也不是故意为难你们,只因这案子着实有些蹊跷,除了你们两人之外,再无凶嫌,不过既然有酒家掌柜作证,你们想必也是清白的……”
方捕头口中话头不断,一只手却是已经向着复动竹手上银票伸了过去,刚要接过手来,复动竹却是将手一缩,方捕头脸色顿时一变,瞧着复动竹道:“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敢戏耍本捕头?”
“戏耍不敢!”复动竹摇了摇头道:“只是这些银两,多少显得有些礼薄,咱们跟方捕头初次见面,怎么说也要交个朋友,我另有一样重礼,还请方捕头笑纳!”
“那也要看本捕头瞧的伤,瞧不上了!”方捕头嘴角一斜,暗自露出几分得意来,任天白却是有些奇怪,不知道这复动竹到底是在弄什么玄虚,就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约莫半个巴掌大小,反扣在手中,轻轻递在方捕头面前道:“就是此物了,不知方捕头中不中意!”
“这是什么东西?”方捕头却是一怔,他原本想着复动竹这一次出手,必是什么稀罕物儿,赶忙伸手去接,复动竹却是凌空一放,方捕头连忙一抓,正抓在手中,心里倒有几分纳闷,原来是不大的一个铜牌,自己又生怕看错了,还伸手敲了敲,确认是铜牌无疑,其实这铜牌不大,就算是纯金的,所值也有限!
“我看你这是白费心思!”任天白一眼便瞧出那铜牌有些来头,只不过这位方捕头拿着这铜牌翻来覆去,脸上怒意渐起,便知此人怕是不识字,压根看不出这铜牌上所刻文字,摇了摇头对复动竹道:“这位大捕头,怕是斗大的字识不得一升,岂不是跟问道于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