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起来!”拈花道人袍袖一拂,一股力道将振山道人托了起来,笑呵呵道:“咱们跟你师父倒是有些交情,今日来援,也是情理之中,再说咱们往后就住在你昆仑派中,多少要搅扰几年,只是不知这西域地方,有没有好酒……”
“有有有!”振山道人一抹眼泪,急忙回道:“昆仑派素有自酿的好酒,这就给前辈端来!”说着赶忙一阵吩咐,昆仑弟子也是大难乍脱,对这几人未免十分感激,况且昆仑远在西域,不似中原门派,许多东西还有个采买之处,昆仑山上下颇为荒凉,市镇也离得不近,因此昆仑派中,倒是诸事齐备,这酿酒也是其中一件!
“两位前辈!”任天白这时才回过神来,看着一个昆仑弟子给复动竹端了一碗水来,猛的想起一事,回头瞧着拈花道人道:“你们莫非是追着厍青环等人踪迹来的么?其实少林武当掌门,并无法旨,两位不过是虚言恫吓五行帮而已?”
“那倒不是!”拈花道人呵呵一笑,摇了摇头道:“咱们此次还真的是奉了掌门法旨来的,方才所言句句是实言,有道是出家人不打诳语,就算老杂毛嘴里有时候漏风,这秃驴难道还会作假么?”
这句话一出,连复动竹都有些惊讶,如此说来,少林武当必是知晓五行帮要吞并昆仑之事,不然何以让如此高手上山来,还要留在昆仑山上数年,可这等事情,五行帮行事必然十分隐秘,少林武当又是如何知晓的?
“你们不要瞧着咱们!”苦竹和尚面带慈悲,见任天白跟复动竹都是看着自己,面带慈悲道:“贫僧不妨直说,此事着实有些蹊跷,乃是有人通报少林武当两派,两派掌门这才以门中高手来援,就是这消息来处,也不用瞒着你两位,据方丈师兄信中所言,这消息所出,乃是潮信楼!”
“潮信楼?”任天白同复动竹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是颇有几分惊讶,要是如此说来,潮信楼未免有些太过耳聪目明,连五行帮如此隐秘之事,都能知晓,看来至少在五行帮之中,潮信楼必是伏有眼线!
“哎,你们不用操心这个事情!”拈花道人已是从昆仑弟子手里接过一壶酒来,先喝了一口,顿时眉花眼笑道:“潮信楼虽说行事鬼鬼祟祟的,可还算正派,倒是厍青环那一伙人,你们大意不得,须得早早将这些拿住了!”
“道长说的是!”任天白脸色一沉,点了点头道:“这些人如今就在西域一带,已有刀客遭了他们毒手,晚辈正说要跟着他们踪迹寻了过去,将他们就此一网打尽!”
“西域?”拈花道人同苦竹和尚对视一眼,任天白情知这两位高人怕是还不知甘凉十六友事情,便将前因后果说了一边,听的两位高人脸色都是渐渐阴沉下来,隔了半晌,拈花道人才冷哼一声道:“看来他们是贼心不死,还想重起炉灶,他们若是不死,武林必然不安!那你可知他们往那里去了?”
“好像是说往丰州卫去了”任天白想了一想道:“据说是寻见什么人踪迹……”
“丰州卫?”拈花道人挠了挠头道:“他们倒是走的远!那地方远在塞外,乃是边境屯军之所,没听说有什么高手在那里,莫非是他们故意这么说,好让你南辕北辙么?”
“那他们也不用说丰州卫呐!”复动竹这时缓过起来,仍是哑着嗓子道:“这西域地方,多有僻远之处,随意说上一个,便能让任公子远赴千里万里,何必定要说出丰州卫?这话还是从燕大侠口中说出来的,那时候他们怎能料定燕大侠不会死在那里?若是咱们去晚两天,燕大侠一个支撑不住,那这话岂不是传不到咱们耳中!”
“丰州卫……丰州卫……”任天白默念这名字片刻,脸上突的一惊,神色有些惶恐道:“不好,他们只怕当真是去寻人,此事须得问燕大侠一个明白!”说罢也不等几人,自己便急匆匆的向着昆仑客舍飞奔而去!
“你这是问什么去了,来回如此快?”拈花道人几人还未走到昆仑客舍那边,任天白已然急匆匆转了回来,脸色愈发的难看,拈花道人面带诧异道:“莫非丰州卫,有什么高人隐士么?”
“倒不是什么高人隐士!”任天白脸色阴郁道:“我刚问明白了,燕大侠听见的那句话,不是厍青环说的,乃是马公子跟姓于的两人所说,他们寻见的那个踪迹,不是别人,乃是华阴县捕头陶仲,他正跟程家小姐躲在丰州卫,我说这个名字怎么听着有些熟悉,当真是有些该死,这要是被他们得了先手,程家小姐跟陶仲两人,只怕都难免一死!”
“他们这些人,怎么会跟一个小捕头结下梁子?”拈花道人仍是有些疑惑,还未明白其中缘由,有些不解道:“难道这个什么陶仲,原本也是他们一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