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陷害你?”柴影若有些不信道:“潮信楼一向做事,都是替人消灾,出手也绝不拖泥带水,何必要来陷害你?再说了,裴大侠臂膀就算不是你斩的,那衡山双英总是你杀的罢?”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白直咬着牙,用自己长刀在腿上切开一道口子,这才咬着牙将腿上的弩箭取了出来,随手一扔道:“我也不瞒你们,我这名字,你们恐怕极少听闻,可这岭南鬼刀的名头,和尚你总是该听过罢?”
“自然听过!”不在和尚点点头道:“岭南鬼刀出自南北朝时冼夫人一族,算的上是一门岭南绝学,我说你这刀法之中怎么带着一丝鬼气,可冼氏武学,从不外传,也不许门中子弟在江湖上招摇,你一个姓白的,是怎么学来的?”
“我爹是招赘进冼家的!”白直笑了一笑道:“我原本跟我娘姓,后来闯荡江湖,不能再用我娘的姓,就换了我爹的姓,因此我原本应该叫冼直!”
“那你又怎么跟是刀非剑言家兄弟结下梁子?”不在和尚仍是有些不明白道:“潮信楼虽说向来是拿金取命,可据我所知,也并非是什么买卖都接,若是那人在江湖上并无什么大恶,他们也不会出手,莫非你是做下什么案子了?”
“狗屁的案子!”白直啐了一口道:“姓白的今日落在你们手里,也不用隐瞒什么,言家兄弟是潮信楼的高手不假,可他两人在罗刹船上的座次,还在白某的后面!”
“你也是潮信楼的人?”柴影若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么说来,今夜岂不是潮信楼内讧?任天白却是看着白直,心中念头急转,自己父亲任求之之事,或许能从此人口中问出些端倪来,起码也知道是不是潮信楼下的杀手!
“我不像么?”白直瞪了一眼柴影若,动了动身子,尽量让自己坐的舒坦些,这才道:“咱们潮信楼中,我们这些人不过是奉命行事的,真要说高手,只有主人跟听风聆水两位使者,尤其是聆水使,咱们从不知他武学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我自负刀法厉害,数次想跟聆水使切磋,都被他置之不理,只说我什么时候能先胜过中原几位绝顶高手,他才肯与我一战!”
“所以你就先去找江南四名剑了?”顾层云在后冷不丁插了一句。
白直侧头瞧了瞧立身在树影里的顾层云,冷哼一声道:“找他们,他们也配?我常听楼中两位使者谈起,中原武林堪称高手的,不过是武当少林两把剑,再有就是一位积薪道人,一个什么刀神、一个什么总镖头!”
“巴蜀刀神跟远扬镖局屠总镖头!”柴影若连忙替白直说明白,白直扫了她一眼,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这才借着道:“似乎是这个名字罢,可在这些人之上,还有两位,一位是已故木禅师的师弟,叫做什么火烧禅师,另一位是如今掌管东厂的督公吴鼎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