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总捕请!”
不在和尚与柴正对面而立,跟任天白刚才所站分毫不差,一声招呼已过,掌势一推,就连招式都跟任天白所发一模一样,正有几分诧异,就见柴正也是招式不变,到了双掌相抵之际,穿插而过,伸手去扣不在和尚腕脉!
“看好了!”不在和尚这一声出来,身形不退不进,手掌忽然聚拢,成鹤嘴之形,反过来向着柴正手腕凿了过去,柴正立时横臂曲肘,手掌回还,却是用肘部横击不在和尚肩头,两人招式只离寸许空隙,都是变招不断,看的任天白眼花缭乱,柴影若默数招式,正数到第十招上,不在和尚跟柴正身形一顿,各自虚拿对方一只手腕,凝立不动,成了个不胜不败之像!
“哥儿明白了么?”火烧禅师不知何时前来,站在任天白身后笑吟吟问了一声,柴正连忙拱手作礼,退在一旁,任天白却是半明半白,一时也不知如何应答!
“你有应变之智,可少了些应变之心!”火烧禅师看着东边一轮明月初上,有些感概道:“跟我当年颇有几分相似之处!无论内力招式,你都不落下乘!自谓必然能有所作为,不了真当动起手来,失了变通之道,处处破绽,别人是久历沙场,征战无数的高手,岂能轻易放过?世事是如此,武学也是如此!”
“禅师所见极是!”柴正脸上却有几分尴尬之意,火烧禅师说的虽是武学,实则却是回思当日之事,可隐约之间,自己便成了那个久历沙场的高手!生怕火烧禅师太过回忆往事,心中苦楚,赶忙错开话头道:“任哥儿跟影若比试,到底心中存了切磋之意,难以知晓江湖之中动起手来种种诡诈之术,你师父以十招为限,也是让你明白,将来行走江湖,跟人过招,那可不是切磋功夫,心中稍有不慎,人家可不会轻易放过!”
“嗯,师叔祖跟爹爹说的都不差!”柴影若觉着这林中气氛,未免有些悲凉意思,却是一笑道:“我师父当年曾说过,这武学一途,最忌食古不化,师父教你的时候,这敌人在面前,徒弟可不能就此认定这敌人始终是在面前,人家或许从后来,从左来,从右来,你要还是一味往前去,人家也只好从背后送你一脚了!因此这武学招数,内力根基只是其一,如何应变,就要看自己了!”
“影若不许乱说!”柴正脸色忽然一沉,斥了一声,柴影若神色一愣,见自己父亲似乎有些不安之意看着火烧禅师,心里噗通一声,舌头一吐,知道只怕当真是说错了话,自己师父姚广孝号称永乐帝第一谋臣,对这应变之道自然烂熟于心,其中最为知名的就是靖难之役中,让燕王大军不计较一城一池得失,以精兵径取南京,一举夺了天下!
“影若说的不错!”火烧禅师瞪了柴正一眼,有些责备道:“你当我如今还放不下么?姚广孝智谋不在诚意伯之下,于这随机应变之策,更是鬼神莫测,实乃一位奇才,和尚着实佩服!任哥儿将来行走江湖,若是不通此道,岂不是要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