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师,柴姑娘这伤势可重么?”任天白不知就里,见火烧禅师原本慈祥和蔼神色突的一顿,目光如电射向柴影若,渐渐脸上阴云越来越重,不由有些担忧起来,生怕柴影若伤势沉重,有些惴惴不安问了一句!
“你这内力,不是柴正所传,似乎是北派的路数……教你这门武学的,是姚广孝?!”
火烧禅师声音忽然一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最后几个字来,声音冰冷彻骨,听的两个晚辈身上都是一寒。
“晚辈师承,正是姚少师……”柴影若刚应了一句,心里突然一悸,背后一阵发凉,心中似乎有个声音愈来愈响,不停叫着一个名字!神色也渐渐凝固起来,若真是如此,姚广孝这三个字,只怕是犯了极大的忌讳!
“你即刻带她下山去!”火烧禅师蓦然间暴怒起来,一站而起,脸上涨的通红,再无半点容貌清俊之色,双目怒睁,神情狰狞,几乎是用全身气力咆哮一声,震耳欲聋,声振屋瓦,连周围树上几片凋零未落的树叶都被震的簌簌而动,一阵颤抖落了下来,两个晚辈赶忙都捂住耳朵!
“难怪你今天要跟我参禅论道!”火烧禅师转头盯着面色平静的不在和尚,两眼赤红道:“原来是想替她先打个底子!好让我以禅心为念,出手救人!只怕你这主意打错了,她师父既然有经天纬地之才,移星换斗的本事,又何必要我来救他的徒弟?”
任天白一脸惊愕,不知火烧禅师何以至此?不在和尚却是轻咳一声道:“师叔说的是,柴家姑娘虽是姚广孝亲传弟子,可往日之事,与柴家姑娘也并无多大干系,就算师叔看在她母亲跟柴正的脸面上,也不能束手不顾!”
“我正是看在她母亲跟柴正的面子上!”火烧禅师咬牙切齿,神情暴怒,来回踱步,回头向着不在和尚咆哮一声,口沫横飞道:“若不是有他两人的面子,就凭她身为姚广孝门下,我此刻早已一掌将她毙了!”
“阿弥陀佛……”不在和尚颂了一声佛号,带着几分憾意,摇了摇头道:“师叔还请三思,莫忘了我师父他老人家当年言语苦心!”
“走走走!都给我走!”火烧禅师愈发的怒火冲天,过来一脚将几人面前的小桌踢的四分五裂,惊的两个晚辈连忙退后!这小桌乃是陈年槐木所制,极坚极沉!可在火烧禅师这一脚之下,就似是纸糊的一样,一条桌腿甚或被踢飞起三四丈高,凌空将一颗大树上手臂粗细的枝桠,啪嚓一声打断,哗啦啦落了下来!
不在和尚还待再劝,火烧禅师衣袖一摆,转身进了屋去,两袖生风向后一拂,两扇门像是被人从后猛推一把,嘭的一声合在一起,留下不在和尚跟柴影若、任天白三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