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水做的,所以,在某些方面,跟男人一比较,显得不公平了几分。她们在某些地儿,特别占优。你说一男的,从生存角度,一刀子下去,动脉给溅血,浑身的血水,给弄没了三分之一,这人不死也换来个残疾。问题是,女人失血三分之二,还有补救的机会,你看是吧?
自古以来,都说男尊女卑,你说今儿,讨个老婆,寻车寻房的,兴许又要健康又要长相。女人呐,可真是世上最尊贵的奢侈品。女人是水做的,女人同银纸永远不会过时,甭管在哪处,在朝鲜,在越南,在纽约,在中国。漂亮,往往是女人的通行证,兴许,要比护照靠谱。
女人是水做的,女人又是泥巴做的。听起来是软柿子,柿子得挑软的捏。男人则是工匠师,有的稍有良心,能将泥巴给捏得,捏成一个小吉普儿,高高挂着,特别好瞅。有的男人呢,则将泥巴,给当成一只虫子。随地地踩,肆意地踩,说蹂躏,决不过分。这事儿,日日发生。
一根烟抽完,一夜给过了大半。程东吉将包厢给弄得烟雾缭乱,好比给投掷了一个烟雾弹一般,叫人睁不开眼,不忍张口开鼻。他左手抽烟,右手捂着妇人的俩**,时而搓圆时而搓扁,无规律,只是图今黑享受过后的余温。妇人累得快瘫软,几乎给趴下。程东吉毫不怜悯。
妇人的心头,好比乘上了一辆过山车,有时晃荡在高空,一旦落下好比跌落万丈深渊;有时,又像扶着一艘木船,下头可是瀑布,她俩手稳着,迎着瀑布飞流直下。她怕呀,一脑袋磕到了石头上,头破血流的,脑浆子血浆块立马迸溅而出,这辈子给完了,说甚都给完了啊!
她终于知了,在一阵阵啜泣声中,体验着这男人的怜爱。原来,偷腥儿是这般感觉。她突然,无比想念陈铭坚,自己仿佛成了脱缰的驴,一去不归。陈铭坚会原谅她这般做法吗?!不,决不。她心念,宁愿一死了之,跳楼、割腕、吃药,都不愿,陈铭坚责罚。她后悔万分。
但是,往下的一席话,却让妇人,更是惊讶。程东吉曰:你知不知,我等这刻,等了好多年。我在想,陈铭坚这人,真是命大!另外,我是看着他,看着他这棵苗,从一坨土豆那儿给蹦出,现儿快长成了参天大树!它要遮着我的眼线,我看不到风景,你说,这是为甚么?!
妇人曰:他命好。程东吉使劲儿捏了妇人的红豆,曰:不对。他本该死,但是今儿却没死。五年前,一起谋杀案,同他有关,你知吗?!知不知龚红伟。妇人的脑袋,犹如波浪一般,瞬间扬起了涟漪。她的脑袋,突然冒起了一副景象,这人可是大恶霸呀,犹如街边一条狼狗!
人见人怕呀,后头还跟着一群狼崽子。是这般形象罢?!女人,都较感性。但是,很突然,好比一颗原子弹落入广岛,她一瞅新闻,翌日,这人便走了,说走就走了。她父亲,当初乃工商局局长,这龚红伟,跟当初,后来落网的一批有名干部,日日吃饭,“开会”,她爹直敷衍。
因为啊,当初龚红伟,将俩手给揽得很大,好比划地盘一样,将俩手弄成了粉笔一样,谁入来,便画一条圈儿。他至大的念头,是自己掌权。可是,这可能吗?!当初,她才年纪多大,上大学哩,父亲一归家,便报怨,说:你躲好点儿,宁愿出去避避,去外省,去香港罢!
她纳闷,去香港作甚呀?!屋里不好吗?!父亲说,你不知!走罢!走罢!于是,她果真去了香港避避。一年后,归家,龚红伟给干掉。父亲得以解脱,曰:你可以安安心心在家睡觉罢!她很欣喜,当初,全市的人,有超过一半称赞这人,解放啦!一半呢,又在忧愁着了。
因为啊,龚红伟一走了,这黑社会,兴许动荡更多。她不关注这些,知道的仅有这般多。女人,关注恁多阴暗面作甚呢?!但是,经他提起,最后,他吐烟,道出一席话来,曰:龚红伟,是给陈铭坚杀死的。知了罢?她一惊,曰:不可能!她怕呀,想挣脱,又挣脱不开了!
她发觉,他的嘴巴里,跟涂了一泡屎一般,吐出的味儿是臭的,一张口,分子活动在空气中,味道是牛粪味儿的。她的身子,跟他紧紧靠拢,刚刚又**一番。她觉得,浑身都是臭的。龚红伟这时,啪嗒一下,一巴掌,扇了妇人。妇人恼;恼没用,唯有哭。哭了,即消停。
他说:哭啥?!我问你哭啥?!我言而有信,你陪了我,我心爽。陈铭坚不是要救命稻草吗?!他伸手,我提拔他,好吗?!我想跟你说,你丈夫的点儿事,就不行吗?!你再哭,信不信,我一翻手,能让你丈夫,再落入海底,永世不成翻身?!一吓,妇人听到,又消停。
她俩眼水汪汪的,瞅着程东吉。程东吉抽烟,他忽然发觉,仿佛历史在重演。五年前,这一幕,同样发生在这处宾馆内。男主角是他,脸大大的,眼睛细细,一照镜子,近几年保养好,吃饱喝足,保持锻炼,几乎无变化。只是女主角,从风骚俗气的丁敏,转成风韵十分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