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到半个月,王洪英才发现五亩让人心塞的孬田算什么啊!刘余金已经又弄回二十多亩要她小命了。小命要了还不算,一年还要上交公家一千五百块钱的补偿款(其实就是承包费,这里叫补偿款),这是连死都让她不敢死的天大债务呀!她觉得自己每天要是不发泄出去的话,一定会紧张的疯掉。
“刘余金!你怎么这么会作?一声不吭的就把那么多孬田弄回来,一年还要给一千多块补偿生产队。就那样的田,种啥啥不行,倒找人钱都没人愿意种。只有你这个傻子倒贴钱,上赶着种那田。
现在分家另过,我们一年只怕两百块钱都挣不到,我看你到哪去弄这么多钱给生产队?!现在卖人犯法,要不然你把我们娘几个都卖了还债吧!......”
娘们屁事不懂,就知道在这儿叨叨叨个不停,刘余金开始还能忍耐着,想着等自己搞到藕节回来种到田里,她就能明白自己没有瞎胡闹。只是这唠叨加讽刺的频率越来越高,竟然还说自己卖儿卖女,他再穷也不可能干卖儿卖女的混事,好不好?刘余金表示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承受了。也跟着吵吵起来:“你个笨女人,什么都不懂就知道一天到晚的瞎逼叨叨。你可知道我为了弄下来那块田,费了多少事?要是真的像人家说的什么都不能种,我何必费那个神?
那块田我早就打算好了,专门用来养藕。一半养春藕一半养夏藕,一年四季至少能卖三季。实在卖不及的老藕,一部分留着做种,一部分做藕粉。一亩田我多的不想,只要能收一千斤,一斤能卖三毛钱,我就能挣三百多。这二十多亩差不多快三十亩了,你给算算,我一年能挣多少?
还有呢!属于我们生产队的那一段堰湾沟,队长要求我每年负责清理里面的葛明草、蒲草那些影响排水的杂草。队长说不让我白劳动,那段水沟随便我用,在里面放鸭子、放鹅都挺好。不过,我还打算在里面养鱼,那堰湾沟不宽,在上下游两头隔界的地方打个活水坝很简单。养鱼不行的话,我就养茭瓜(茭白),城里人喜欢吃莲藕一定也会喜欢是茭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