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好。让他们把刚吃掉的食物在胃里消化一下。否则,那些晕高的人在攀爬过程中,容易发生恶心想象,会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的。”
“哦,是吗?那我这样安排真对了。我早听说晕车会发生呕吐,原来晕高也会呀。”
黑脸汉子扭脸看了他一下,然后淡然道:“个人体质情况不同,有的人会这样。尤其是在瘴气上方,假如空气质量不好。就算不晕高的人也不舒服的。尤其我们还要剧烈运动。”
“哦,那好,趁还有短暂的休息时间,您是不是把自己的事情忙完呢?”
黑脸汉子一愣:“我还有什么事情?”
钱冲把手里的本子和笔往他面前一递:“您还没写‘遗书’呢。”
黑脸汉子脸色微变,但随后又不以为然道:“还有很多人都没写吧?你为什么要强迫我写呢?”
钱冲笑着解释道:“这不是‘强迫’,因为您一定有不放心的人。”
黑脸汉子惊异道:“你怎么知道?”
钱冲又嘿嘿一笑:“我这个人会相面,一看您就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黑脸汉子听罢,便又沉默不语了。
钱冲又耐心劝道:“老哥,您还是写几句吧,不要让自己和家人留下什么遗憾。”
黑脸汉子缓缓地从钱冲手里接过了本子和笔,那些难忘的往事又瞬间呈现在自己的眼前——
黑脸汉子老家在彰新市管辖的一个偏远农村。他还没成年时,就父母双亡了,由于皮肤天生黝黑,村里人都称呼他‘黑子’。
可能自小家里不幸,造就了他孤僻而又火爆的性格。由于没有亲人帮扶,也就没有人帮他说媒,长到二十多岁时,依旧光棍一个。
他后来感觉在农村混下去没有意思了,就跟村里的一个叫齐老二的年轻男子一切去城里工地干活了。
由于他天生力大,而又有胆量。竟然被一支架子工的队伍看中了。收入也就自然很高了。当然,他也不能撇下从一个村里来的铁哥们齐老二。在他的央求下,当时的架子工头也碍于他的情面,把齐老二也招入了其中。
可齐老二既没有黑子能干,也忌惮在高空作业。所以,黑子自然要多照顾他。每次搭架子时,黑子总是让他当自己的小工。自己则多出力,要把齐老二该干的活也都干出来。
后来,齐老二逐渐适应了架子工的工作,也有胆量登高了。他后来觉得老给人家打工没意思。就唆使黑子单独拉一伙人单干。
黑子觉得他的主意不错。就在自己村里和附近的地区招揽了一些年轻的后生们,独自组成了一支施工队。在城里工地各个工地专门从事架子工的工作。
他负责组织工友们干活,齐老二虽然不爱出力,但脑瓜挺活跃,就负责找活谈业务。他俩这样的配合也很融洽。
不到几年,他俩都有了一定的积蓄。
齐老二长得要比黑子白净和斯文,为人也很圆滑。这样的男人自然不缺女人缘。他很快就成家了。娶一个媳妇的模样在那个村里也算数一数二的了。而黑子因为长相粗鲁和性格木讷,依旧孓然一身。
由于他和齐老二长时间工作在城里工地里,齐老二虽然也经常往家里跑,去跟家里的媳妇亲热一下,但工地距离他们的老家毕竟好有好几百里路。齐老二也不可能时常回家。对家里的媳妇既感到有些‘远水解不了近渴’的感觉,时间长了,也有了一定的‘审美疲劳’。他既然算是一个老板了,腰包里也有钱了,自然也不想在‘社会时尚’方面落伍吧?
于是,他工地生活时,就养成了经常出去寻花问柳的习惯。
黑子有些看不惯他这一点,就经常数落他:“老二,你都是有老婆的男人了,咋还总在外面干‘偷鸡摸狗’的勾当呢?要是家里弟妹知道你这样了,该多心寒呀。”
对于黑子的数落,齐老二有些不安,觉得自己能娶到漂亮的媳妇,而黑子至今还打光棍,那他会不会心里不平衡呢?万一他回到村里对自己使坏怎么办?
他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决定也拉黑子一起出去跟自己‘玩鸡’。
但黑子一听他请自己出去干那种事,不但不去,反倒把他臭骂了一顿。
可齐老二不甘心,黑子越不想出去干那种事,他就越不放心。
因为自己毕竟跟黑子是铁哥们,又住在同一个村里。每次工地放假回家,自己的老婆因为黑子是单身,就总张罗请黑子来他家吃饭。时间长了,黑子和自己的老婆之间就互有好感了。
他的老婆背后还经常向他夸奖黑子能干和实在。这更让他心里不爽了。自己如何能把黑子拉进‘鸡窝’呢?只有把黑子也弄一身腥,他才不会好意思对自己老婆讲出自己在城里的所作所为。
有一天,工地的总包商给各个施工队发工程款了。
黑子和他也把领到了工程款直接给手下的工人们发放了工钱。当然,他俩的腰包也鼓起来了。
“黑子,咱们既然今天又获得了一份收获,那今天晚上出去庆祝一下如何?”
黑子白了他一眼:“老二,你家里是有老婆有孩子的。既然挣钱了,就该把钱拿回家里呀,怎么总想在外面挥霍呢?”
齐老二嘿嘿一笑:“黑子,看你说的,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你是个单身,总挣钱不花,留它们干嘛呀?你都三十的人了。难道还不懂得享受一下生活吗?咱们就是出去大吃一顿而已,也算犒劳一下咱们这段时间的辛苦嘛。”
黑子一听,有些动心了。他平时嗜好喝酒的,平时偶尔出去改善一下,也没什么不可的。
他在齐老二再三相劝下,就终于跟齐老二出来了。
其实,齐老二心里有自己的盘算——自己一定要想法把他灌醉,并趁机把他架入‘鸡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