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与妖修之间的战争持续了足足二十年,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对双方造成的损失均无法估量。这二十年里,处处哀鸿遍野,经济严重衰退,无数修行者就此陨落。直到两边都无力支持庞大的军费支出,双方才不得意坐下,经过一番唇枪舌战后,签订了停战协议。
生活还是要继续,各行各业百废待兴,又经过十年的休养生息,人们总算是得以喘息,战争的阴云稍稍散去。
身为清云的大教授,杜以丞是十分忙碌的,整日奔波与各大星球,协助各部门的重建工作。
这天他疲惫地回到学校,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被告知办公室里有人在等他。
推开办公室的门,杜以丞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人,随即叹了一口气:“我就猜到是你。”
秦炎虽然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可背脊挺得笔直,衣衫下的身体略显消瘦。
杜以丞坐在他对面,随意地扫了他一眼,可随即又惊讶地盯着他看了许久:“你、你结婴了。”
这几十年秦炎都忙于战争,根本就没有时间安心修炼,也就是这十年稍微得到了些安宁,更何况如此年轻便能结婴,实属罕见。
眼前的人早已不是几十年前熟识的秦炎了,他的眼神锋利如刀,冰冷刺骨,射出光仿佛随时能将人置于死地,自他修炼起,他就从未停歇过战斗,一身杀气远远胜过同阶修行者,他就像一座沉默的火山,山上被千年不化的冰雪覆盖,底下是滚滚流淌的岩浆。
“没错。”秦炎淡淡道,似乎在肯定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眼前的秦炎既熟悉又陌生,明明修为比自己低很多,可他身上的散发出来的寒意,就连自己这个大教授都有些心惊。
“你……刚出关吧?”杜以丞没话找话。
秦炎不理会他的寒暄,将茶杯放在桌上,直接表明来意:“我来,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换做以前,及时秦炎再不喜欢杜以丞,也会先摆个笑脸,扯几句闲,再进入正题,可现在他完全没有了这份心思,非必要他不想说多余的话,非真心他不想对任何人笑。
“问什么?”杜以丞叹了口气,心里已猜出他要问什么。
秦炎直视杜以丞:“你有虞竹心的下落吗?”
杜以丞不安而痛苦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我唯一知道的,还是你告诉我的,就是你说当年他被星辰的人带走了。这些年来我偷偷调查,托人打听,还是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秦炎的脸如被冰封,不悲不喜,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
杜以丞又长叹一声:“星辰的人找了他很多年,一旦被他们带走,恐怕会被那对兄弟严密看管,及时是核心成员都未必能探到消息。”
秦炎垂下了眼,声音沙哑:“是我的错。”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杜以丞忙道,“教授精心筹划了那么多年,还是被他们追踪到,根本就不能怪你,还是星辰的势力太大,虽然你的修为精进很快,可比起那对兄弟还是差得很远,而且你又是一个人……”
杜以丞实在是不会说话,明明是在安慰人,却能把人越说越上火。
秦炎听不下去,可毕竟句句是实话,于是只能憋着一肚子的火,他心里越愤怒,脸上就越寒冷。既然杜以丞这里没有任何消息,他也没有再耗在这里的必要了,霍然起身转身便走。
“秦炎,你等等……”杜以丞心慌。
秦炎停下了脚步,但仍然背对着杜以丞,一字一句道:“三十年了,我不敢想象竹心在他们手上会被如何对待,我……”
杜以丞也是内心焦灼,担心虞竹心也担心秦炎,但还是劝道:“你刚刚结婴,元婴不稳,还是不要乱来,先花点时间稳固元婴。”
秦炎微微顿足,加快步伐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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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清云,秦炎回到北冥,结了婴总得跟莫怀信汇报一下,一出关就直奔清云,已是不妥。好在莫怀信并不在意这些虚的,大方地给了他许多帮助修行的法宝丹药又叮嘱了一番。
出了办公室,秦炎心里盘算着如何打听虞竹心的下落,迎面走来一个人。
那人相貌英俊,器宇轩昂,走起路来虎虎生威。“秦炎。”那人主动招呼。
秦炎停下脚步抬眼一扫,微微颔首:“年哥。”
此人是年家杰出的后辈,年小夭的长兄,年雨泽。秦炎在大战时结识了年雨泽,当时年雨泽是秦炎所在队伍的队长,年雨泽欣赏秦炎在战斗时的强悍,惊叹他一个beta能霸道至此,因为他们同为北冥出身,年雨泽又是年小夭的兄长,所以秦炎尊他一声年哥。
“结婴了。”年雨泽惊叹。
秦炎又是淡漠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