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把几句自己知道的高氏的事儿竹筒倒豆子似的丢了出来。
杨老太太听的是火冒三丈高。
这个黑了心肝的女人。
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她吗?
没门儿。
坐在餐桌上,杨老太太直接往嘴里头灌了三碗粥,最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对着小丫头埋怨,“你们这粥熬的怎么这么稀呀,真是的,一点味道都没有。”小丫头听着这话忍不请住翻了个白眼,这可是燕窝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喝都喝不到呢。
要不是之前女主子再三的交待,她才不伺侯这位主儿呢。
吃完早饭,杨老太太也不回家了,直接钻到了高氏的屋子里,住下来。
反正高氏人都走了,她得看看这屋子里都藏了些啥宝贝才成。
屋子外头小丫头极是无语。
您可是婆婆呀。
怎么能这样进儿媳妇的房搜刮?
不过这话她也只是心里头想想,可不想被杨老太太一个大耳朵刮子甩过来。
会很疼的。
当怕到气不过的杨老太太在高氏屋子里收东西,并且砸了不少的东西时,杨长英淡淡一笑。
这就生气了?
还早着呢。
她想了想,扭头看向八角,“去找周国宏过来。”
半个时辰过后。
周国宏气喘嘘嘘的出现,“杨姑娘?”
“找两个忠厚可靠的人,护送杨老太太一家去找杨平程。”
周国宏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张了张嘴正想再问一回,可脑子一转嗖的一下闭了嘴。
送过去好啊。
送过去,到时侯杨平程可是不敢不管自家亲娘的。
当真这样的话,他还要不要在官场上混?
哪怕是豆丁大点的官呢,那也是要考评的。
谁会要一个不孝不认自己父母的人?
管了吧,后头一大堆陆续的事情发生,且有的他头疼呢。
想到这里,他是恨不得对杨长英摇两下尾巴讨好:主人你怎么就那么的厉害呢?
这法子,可真真是绝了啊。
杀人不沾血。
杨长英自然没有错过他的眼神,不过,她却也懒得理会他想什么。
反正,她就是不想让杨家那些人好过就是。
而且,她心里头隐隐有一个念头没能说出来,所以,她现在把杨老太太一家都弄到杨平程身边,其实还有一层心思。
日后若是自己不在这里了,没有那一家人,杨长同和刘氏两人的日子会好过些吧?
不过这些没必要和周国宏说就是了。
待得周国宏退下,杨长英揉着眉心坐在了椅子上。
距离信里的一月之期已经到了呢。
也不知道南宫沐能不能赶回来?
杨长英有一种预感,他要是这次出现,自己怕是要和他一块去进京了。
只是去皇城之前,她总是有些事情要安排,交待的。
这些天她已经有意无意的在对铺子上的事情放手。
除了个别掌柜的,她觉得那些人用起来都极好。
只是,丘家耀那里……
自打她前些天和他提了一嗓子,说要把一些生意转给他后,这丫的就神经病发作,当场拂袖而去。
真不知道他这说翻脸就翻脸的德性随了谁。
不过,杨长英觉得他这回赌气的时间也差不多够了,正想着是自己派人送份礼物过去,还是亲自过丘府看看时,门口马婆子带笑的声音响起来,“丘大太太您请。”一边打了帘,一边又亲自引了丘大太太进来,“姑娘,大太太说寻您有要紧的事儿呢。”
杨长英正坐在椅子上寻思人家的儿子呢。
这抬头就看到亲娘出现。
不禁在心里头吓了一跳:难道是觉得自己虐待了丘家耀,所以这当娘的来找回场子了?
不过她转而一想就摇头否认了这个念头。
对于丘大太太的人品,她还是有几分信任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她相信丘家耀!
八角很是乖巧的上了茶退下。
杨长英笑盈盈的开了口,“不知道大太太前来,没能去迎您,可真真是我的不是了。”
“你这丫头,和我还说什么客气话?”对于杨长英,丘大太太如今是越看越欢喜,恨不得立马把人给娶回家去当儿媳妇,可惜,她在心里头轻轻叹了口气,低头抿了口茶,最后方直接和杨长英开口道,“阿英呀,我今个儿是来的冒昧,若是打扰了你,你可担待一二。”
“您这是什么话,日后您尽管来就是。”
又没拦你们。
丘大太太神色从容的呷了两口茶,眉眼低敛,似是在斟酌着怎么开口。
对面,杨长英也在等着她开口。
只是看着丘大太太这般的神色,杨长英却是在心里头多了抹凝重。
“阿英,咱们这般的关系,我也就不说二话了,我今个儿来呢,其实是想着帮我那个傻儿子问上一声,你若是同意的话,我明个儿就请人过来下聘。”丘大太太看着杨长英,眉眼一片笑意,“你们两个都不小了,也该是成家立业了,你说是不是?”
生怕杨长英拒绝,丘大太太飞快的接上话道,“我那个儿子吧,虽然说是蠢了些,有时侯也是气人了点,可是他却胜在有一颗真心,而且,他是真的想和你过这一辈子的。”为了给儿子加分,加深在杨长英心里头的印象,丘大太太也算是完全豁出去了,她看着杨长英神色平静的眉眼,忍不住老脸一红,“那个,只要你入了我们丘家门儿,日子就是你们小两口在过,我不会过多干涉的。”
她早就在心里头打定了主意的,这一辈子绝对不做一个恶婆婆。
她看着杨长英,眼神里满满的全是殷切,“杨姑娘,我知道你瞧不上我那个蠢儿子,可是,你能不能瞧在他一腔真心的份上儿,好好的考虑考虑我刚才的话?”看着杨长英微微蹙起的眉头,丘大太太心里头突的一跳,这一刻,她是真的恨不得使出全身的解数来劝说着杨长英答应她的这个提议,答应这门亲事儿。
同时,她也再一次的后悔了起来。
要是自己早听了儿子的话,或者是在早之前看出儿子心思那会没有故作糊涂。
是不是如今的情形又会不同?
想到这几天晚上自家儿子的颓废,她的眼里忍不住多了抹祈求,“杨姑娘,你好好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