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放着不管,路夏刚出了牢房就直奔木下藤吉郎所在的平时谈事情的书房走去。
「藤吉郎大人,请让我看一眼她的遗体。」门都没敲就闯了进去,路夏马上说出了主题。
放下手中的书信抬起头,木下藤吉郎注视着路夏缓缓开口道。
「遗体……已经被抬走埋起来了。」
「什么?」觉得有些震惊,路夏直接走进了屋子坐在了木下藤吉郎的对面,而跟着路夏来的刀侍们则是站在了门的两边。
「我觉得……这种事情至少要,要等我出来之后慢慢商量吧。」在路夏看来,她把人救出来之后又送到了这个地方,都没来得及安顿好。现在人在她眼皮底下就这么死了,跟她之前承诺的一定要把她们都送回村子已经偏差了太多,她多多少少都是要负责任的。至少要知道女人的死因,是受伤还是什么别的,有没有说其他的话之类。
其实现在的路夏也有些怀疑木下藤吉郎。
为什么人就这么死了,他真的不知道吗?虽然在心里觉得,木下藤吉郎身为一个城的管理者,不可能跟一个女人过不去什么的。但是路夏的另一个心声也在告诉她,有些事情至少还是要保持着怀疑比较好。
对于木下藤吉郎的做法很是不满,路夏沉默着盯着他等待着回答。
「她的遗体等不到你出来的,尸体根本就不可能存放那么久。」
「所以您就这么把她埋了?」
『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路夏站了起来怒视着木下藤吉郎,大脑中则是一片空白。
听见了屋内拍桌子的声音和路夏的怒吼声,刀侍们纷纷侧目看向了房间内。
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鲶尾,药研小声道。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大将这么生气。」
「我也是。」鲶尾同样小声的回答着。而知道一切的髭切则沉默不语,耳朵听着屋内的声音,眼睛却一直盯着一个方向。
在髭切的心里也是很纠结的。
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路夏成为了髭切心中最大的难题。
知道了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呢?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路夏最多就是质问木下藤吉郎为什么要这么做而已,最多一拍两散。而这之后,跟进来的就是织田信长的大军了吧。毕竟,无论出于什么理由,路夏离开了这座城就相当于是背叛。即将要统治天下的织田信长是不可能允许这种变数存在的。可选择不告诉……如果没有多余的事情来分散的注意力的话,路夏肯定会一直寻找着这件事情的真相。况且作为刀侍,欺骗主人这种事情……
拍案而起,站在木下藤吉郎面前的路夏一句话都没有说。与其说是说不出来话,更多的是震惊于刚才自己的行为。
「诶?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低下头看着拍桌子的那只手。手掌中还残留着刚才与桌面接触之后的疼痛感,可站起来了之后路夏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奇怪,明明知道不是藤吉郎大人的错。那么心里面这股火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也不明白是对哪里表示不满,愤怒了一番之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觉得有些尴尬,路夏看着木下藤吉郎,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那个,藤吉郎大人……」
体型跟个性完全相反,木下藤吉郎的内心并不像他的外表一样看起来那么易怒的感觉。他只是看了一眼路夏,之后又把视线移动到了手中的书信上。
「冷静下来了?」这几个字算是给路夏一个台阶下,木下藤吉郎并没有在意太多。
「……是,已经冷静下来了。」松了一口气又坐回了原位,路夏觉得现在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了。也许是刚才的那一下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和怒气值,算是好好发泄了一下,理智又稍微占了一些上风。
「藤吉郎大人,她的死因呢?」记得女人在晕倒之前说过,村子里面那些人又去了。很大一个可能就是女人回到了村子,之后稻叶山城又派人去了那里,而女人则是受了重伤之后逃了出来,绝对跟稻叶山城的那些人脱离不了干系。这是路夏内心的想法,然而等听到木下藤吉郎的解释之后,路夏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是踩中了森林里面的陷阱,不小心受了很重的内伤,不治身亡的。」扫了一眼路夏,木下藤吉郎回答着。
『踩中森林里面的陷阱?』已经有过一次类似经历的路夏也知道,有些村民会在树林里面放陷阱捕捉野兽什么的。可这也未免有点太……巧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