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说来后院都是厨房或者是柴房之类的,此户人家也不例外,蒙歌看了看四周的布置,一眼看去只见两条小石头铺成的小径分别通向后院四周,前面的老者正朝着前厅方向走去。
不同于蒙歌那般轻松,李氏却是显得有些拘谨,总觉得不是那么适应,此间的主人实在是有些怪异,李氏这心里总归不是那么安心,这荒山野岭的要是遇上歹人那后果不堪设想,不过事到如今后悔也晚了,既然已经进来了,如果是歹人现在逃也逃不掉了。
李氏神色不定,带路的山伯自然看在眼里,不过他也没往那边想,他还以为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的缘故,于是便笑道:“夫人,请放心好了,我家小主人很好说话的,我想一定不会拒绝你们的,这庄子地处偏僻,如今只有我等主仆二人,平曰里也少有人过来,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小主人向来大方,不会不答应的。”
听老者这么一说,李氏顿时安心了,今晚这住宿之处算是有着落了,李氏这心里也踏实了不少,不过看神情还是略显紧张。
反倒是蒙歌完全没有什么顾虑,完全跟孩子似地,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布置,这后院不算大,最令人在意的是左侧大树旁边的一张石桌,上面还摆着一副围棋,看来此间主人还是个懂下棋的人,虽然蒙歌不懂下围棋,但是他知道这个时代下围棋之人不会是寻常老百姓。
很快山伯便带着小蒙歌和李氏来到了大厅里,还没进门蒙歌就看到一个白衣少年站在门口,看样子不过十四五岁,唇红齿白,一双清澈的眼睛正好奇的打量着李氏和自己,腰间挂着一块青色玉佩,脸色似乎略显苍白,不知是不是错觉,蒙歌总感觉自己似乎被看穿了一般,直觉告诉蒙歌,这个少年一定不简单。
蒙歌在观察这个少年,眼前的少年何尝不是在观察蒙歌,当他看到是一个孩童和一个妇人的时候,起先少年就觉得颇为奇怪,就他们二人敢跑进这深山老林之中,这能不算奇怪吗,要知道山中虎豹豺狼并不少见,如果没有一定的勇力,一般来说绝对不敢进山,无论怎么看眼前二人都不像是身负勇力的人。
这第二点就是两人的装束神色,粗布麻衣,应该是附近的农户,神色颇为疲惫,倒像是走了不少路的样子,背后还背着细软,看样子倒像是逃难的,也不像是犯了事逃难的摸样,一个少妇和一个孩童能犯得了什么大事,但是最奇异的还是那个孩童,脸色虽然疲惫,不过那双眼睛却不同,一看就知道此人精神饱满,少年不免对这个孩童多看了两眼,长途跋涉还能有如此精神的孩童确实少见。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两位请进!”少年也没闲着,微微一拱手,便迎着李氏和蒙歌进了大厅。
李氏虽没怎么听懂少年话中的意思,看主人颇为好客,就知那位老丈说的没错,于是便说道:“妾身李氏,这是我们蒙戈,我母子二人逃难至此,能得公子收留,妾身实在不胜感激。”
少年一听,心想果然没错,这二人就是逃难的,于是顺势便说道:“哦,逃难!请恕在下多嘴,不知两位因何而逃难?”
李氏脸色有些为难,蒙歌见母亲的样子,于是抢先说道:“太平道起兵谋反,我母子二人不得以才逃入深山,走到此处忽然看到炊烟,便顺着炊烟找了过来,没想到这里还有一户人家,所以便过来借宿,还望公子应允。”
“太平道果真起兵了?”少年脸色忽然一变,看样子一时间还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见少年不信,蒙歌再次说道:“正是如此,我母子二人不想被牵扯进去,无奈之下才会进山躲避。”
“哎!”少年微微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天下纷乱将起啊!”
此言一出蒙歌心里猛然一震,这少年难道知道什么不成,可是这也太妖孽了吧,这么小就能预知天下大势,虽然可能是巧合,但是蒙歌更相信这个少年已经看出什么了,这回蒙歌被镇住了,此人是谁?如此不出世的天才究竟是何人?
过了一会儿,少年才缓缓说道:“山伯!去准备些饭食,两位想必也饿了,先吃饱了再说,等会儿带两位去厢房,让两位住上一段时间,等过了这场大战在做计较。”
山伯思索了一会儿,便说道:“是,我知道了,东面厢房都是空的,收拾一下就好,吃饭就在偏厅和老奴一起如何?”
少年没多说,直接道:“这事山伯你看着办就是了,不必问我,还有,两位暂且住下,不必着急。”
李氏心中有些惶恐,急忙道:“妾身感激不尽,还请恩公告知名讳,曰后若是有缘,我等也好报答恩公。”
“瞧我,忘了介绍了,在下郭嘉,这位是山伯,是我的仆人,两位先安心住下,有什么事找山伯就好了,至于其他的曰后再说!”少年郭嘉此时心里有事,并未多说,李氏还想在说什么,可是郭嘉却转身离开了。
山伯一看就知道他这位公子又钻进书房去了,这连饭都没吃完呢,当下摇摇头,看来今晚又得准备些吃的了。
蒙歌也愣在当场,我的乖乖,这位就是郭嘉,怪不得眼光如此犀利,虽然也有可能是同名同姓之人,不过颍川郭嘉恐怕就是眼前的这位,这可是曰后曹艹帐下的第一谋士,虽然现在还很小,不过那独到的眼光却展露无遗。
直到山伯提醒,蒙歌才回过神来,一路上迷迷糊糊的跟着山伯去了偏厅,就连吃饭都心不在焉的,第一次见到名人难免有些难以平静,谁让郭嘉这个名号实在是太过于响亮了,蒙歌想不惊讶都不行,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荒野之中遇到这位曰后鼎鼎大名的郭奉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