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将军,或给赵大将军出主意的那个人,和师父一样,布下一个需要时间化解的巧局,等到时机成熟,才会真相大白。
节南之所以觉得未必是赵大将军的主意,因为赵大将军是能征善战之人,而非设计这种精巧谜局的人。
纪大夫人也有同感,“确实不像我爹能想得到的。不过,是谁设计此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将钥匙放进去,此局就全部解开了。”
节南看纪大夫人递来木兰铜雕,“这真是钥匙?”
纪伯丈走到铁箱前,指着一个形状古怪的洞,“这里。”
纪大夫人对节南点点头,“若我所料不错,这是照我娘设计的机关盒打造而成,必须用精准形状和重量的钥匙才能打开。我小时候见过,却想不到能造出这么大的。你要小心,沉在水底多年,说不准机关失灵,有钥匙也未必安全,谁也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机关,但肯定不是机关小盒子里放出的烟雾和纸箭。”
节南双手接铜雕,“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节南才拿过钥匙,纪伯丈就过去扶起妻子,叫上女儿,说他们一家在库房外等,让她打开铁箱后再知会。
纪宝樊不敢置信,“这是临阵脱逃!我不走!亲姥爷既然把东西说成是嫁妆,交给爹娘保管,不会再有致命机关的,毕竟能拿到钥匙的人一定是经过重重考验,且爹娘信任的人。”
纪大夫妇互看一眼。
纪大夫人重新坐下,“伯丈,宝樊说得对,我其实也想亲眼看着箱子打开。”
纪伯丈不太赞同,但他尊重妻子的决定,站到她身旁,“好,不过一旦有什么异样,我们先出去再说,到时候别再和我争。”
纪大夫人颔首。
节南看看赫连骅,“赫儿可以到外面等,我保证不笑你胆子小。”
赫连骅撇笑,“我怎会错过最强杀器现世?死都要看上一眼才瞑目!”
“看来大家达成一致了。”节南笑道,“要是最强杀器失控,好歹咱们黄泉路上还有伴,挺好。”
纪宝樊嗔道,“南姐姐——”
节南却没听纪宝樊往下说,施展轻功,眨眼已到钥匙洞前,做了几回尝试,最后将铜雕底座对合上去。
纪宝樊屏息。
众人屏息。
但什么也没发生。
赫连骅开口,“就这样?”
节南轻捉木兰像,很小心左右转了一下,忽听咔哒一声,就有股强大的吸力,将铜雕整个吸进了钥匙洞,只听到骨碌碌滚动的声音,随后又全然安静下来。
赫连骅喊节南,“你能不能退后点儿?以防万一?”
节南没动。
赫连骅就上来拉她退后,还挡她身前,是真得紧张,“我送死,本是无足轻重,你骂得我狗血淋头,你却是我们老大,你不怕死,我们怕你死。还请帮主爱惜自己的小命,行不行?”
节南一个漂亮的转身,同赫连骅换了位,嬉笑,“左拔脑功夫不好,还是让老大罩着你吧。”
赫连骅再怎么也不能让节南挡前,转而站在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