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坐到我这儿来。”王泮林真怕某人秘密还没说完,就被蜻螭干掉。
节南深吸一口气,长吐一口气,没真得坐过去。她知道,王泮林提醒她冷静呢。
“我爹可有说那幅画是从哪里来的?”这才是关键——究竟谁是凶手。
年颜看王泮林的视线调回来,看向节南,嘴角似乎翘了翘,像笑,又不像笑,“你明知——”声音突沉,“那画,是你爹带人劫杀了赵县令,抢的。”
节南闭了闭眼,再睁开,却闪耀明辉,“可我爹是听人指使。就像师父一样,不得不为之。那人才是真正的十恶不赦,也是害死师父和我爹的真凶。年颜,你再避而不答也没有用,因为我已知那人是谁。”
王泮林站了起来,走向节南,“小山。”
节南抬手,示意王泮林止步,紧紧盯着年颜,“是生我的那个人。”
年颜这回没避开,“是。隐弓堂现任堂主,前任圣山大祭司,魑离王的胞妹,魑离公主的姑母,正是生你的那个人。”如果节南不会喊那人娘亲,他自然也不会给那人过多尊重。
节南竟然哈笑,“她头衔还真多。”
良姐姐倒抽了口气。
节南看在眼里,“良姐姐似乎还知道她别的头衔?”
良姐姐拐一眼年颜,见他摇摇头,竟就说不出来了,同时暗赞这姑娘的敏锐。
“你不说也无妨,我去一趟魑离就会水落石出。”等了这么久,今晚也拨开了一大半的乌云!
她桑节南可不是笨瓜,有的是耐性,今年才二十出头,而且绝不会早死,比那个生她的女人耗得起!
“想来那人已不在魑离,不然何需向良姐姐打听下落。”王泮林虽然没再往前走,但也没有坐回去。
浅绯衣相思花,静静待在心爱的姑娘让她待在的地方,足下一寸不移,墨眼似星辰,只绕着月中兔。
节南转向年颜,“我不明白,还有隐瞒我的必要么?”
年颜不说话。
良姐姐说话,“因为他不想看你们母女成仇……”
节南冷笑,“发生了这么多事,难道还能一笑泯——”
终于明白韩唐说“一笑泯恩仇”的自信从哪儿来的了。如果生她的人害死了她的爹,她还能手刃仇人吗?若不想让人骂骨肉相残,一笑泯恩仇或许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但是,这种让韩唐操控了自己的感觉,光是脑子里盘一圈,就叫她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