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臼!
崔衍知多骄傲的一个人,在连真面目都不知的家伙手上连连吃亏,而节南出现后,心里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慌张和不甘,别说脱臼,就算像肥汉那样吐血,也不足以令他退却,剑尖一指又袭上去。他甚至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妹妹还挂在那儿。
而王泮林此时,感觉体内气血汹涌,一股巨浪冲击着他的理智,眼前的火光,跳跃的小鬼,还有这名仗剑的青衣文官,令他求胜欲大起,五指一握,内劲鼓膨了衣袖,任崔衍知的青剑刺入袖中。
崔衍知才以为会刺中王泮林,忽见那只鼓风大袖仿佛抽光了气,紧紧裹住自己的剑,正进退两难时,王泮林的另一只袖子扇了过来。
崔衍知这回不惊也不怕,左手握拳,对着那只袖子就打了过去。
谁不会认真打架?
可是崔衍知的拳头还没碰到王泮林的袖子,那只袖子就让一道碧光穿透,随后碧光一卷,袖子就被拉回。
“住手!别打了!”又是节南及时赶到,语调却已经没好气。
她拉回了王泮林的袖子,崔衍知的拳头却没停,狠狠打中了王泮林的胳膊,而且打中一记还不满足,趁王泮林吃痛时气劲消散,将他的剑从王泮林的袖中抽出,反刃上削。
一旦削中,王泮林就少半条手臂。
锵啷!两柄好剑,撞出火星!
节南手里的蜻螭略胜一筹,在崔衍知的青剑上划出一道缺口。
“你也住手!”
右手捉王泮林的衣袖,左手蜻螭挡崔衍知的剑招,处在两人中间的节南长长叹口气,“二位——”
王泮林的手从袖中伸出,一转腕子,反捉了节南的手,将人拉到他身后,不等节南说话,就点了她的穴,语气分明要笑不笑,“是男人,就别躲在女人身后。”
节南怎么也想不到王泮林竟点了她的穴,不能动,但能说话,气不打一处来,还不能叫他名字,“……你敢点我穴?”这人不是忘了以前学过的招式了吗?怎么还懂点穴?
节南却忘了,这人现学现卖的能力还正常,因为齐贺山那时忘了怎么打架,回来以后狂补。
“嘘——”王泮林回头做个噤声的动作,语气却显然与对崔衍知的不同,“月兔姑娘稍安勿躁。”
月兔姑娘?!
节南熟悉这个称呼!
不止上回“上半夜”这人装失忆,还有上上回这人在假平家村真失忆,总喜欢以一种难以言状的语气唤她“月兔”或“兔子”的。
那么,这时的王泮林,是装失忆,还是真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