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有类国策,动摇国本的事情,可是小心的很。
但是尚和心此时退下来,换位子上的人很多人都不认识,王国栋,这个名字,在全中国,恐怕是数以十万计算的吧。
如此朴实无华的名字,扔人堆里都找不出个影儿来。
但如果将他的名字抹掉,换成一号,总参上下,不说是人人皆知,起码那些数得着的大佬,还是会噢上一声,然后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布置好了?”
“一路杨波带队,武当山的人虽然没干过这等湿活,不过涂帆息胜在已经脱胎换骨,再加上部队里的历练,这帮子人,还是靠得住的,而且仰光机场,早两年就被老子打成了筛子,里头那条管道朝南,哪个女人是个外表正经内里风搔的烂婊子,一清二楚!”
说话的是王国栋和张贲,这位当初还是锦衣卫内第一带刀护卫的猛人,扫了一眼之后,小声问道:“你只说是一路杨波,又只提了仰光机场,那里只有吴登盛一人。”
张贲冷笑:“另外一路,是你的老相识的,巫行云。”
王国栋不再说话,他知道,巫行云出马,乃是必胜之局,第一战刀的威名,绝非是浪得虚名。
再一个,吴登盛上的是飞机,属于必死,另外一路……到底是个什么行情,就不得而知了,但是看张贲的脸色,似乎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张贲笑道:“如今局面,也不需要成立什么临时政斧,到时候,如果正如你所说的,安理会的决议一过,我便成立过渡政斧也没有任何问题,到时候来一些特派员,身为五大常任理事国,中国人来缅甸维持维持和平,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不是吗?”
他这般说话,王国栋却是佩服了起来,少年谋国,这样的人,并非没有,中国历史上,这样的人,可以说层出不穷,但是,当今世界,还有这样地位和能力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在谋略智力上,张贲只能说是中上,谈不上多智近妖那种级别,可是他胜在自身意志强悍,魄力非凡,能够带动手下众多帮手爆发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能量,这种精神上的强悍,是缅甸如今局面的根本之一。
一口气,精气神便是控制住了。
张贲不倒,萨尔温江的旗帜就不会倒,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将军阁下,我想,我们需要一点点小密码。”
路西.菲尔在经济舱表演了一个小魔术之后,转身进入头等舱,这里其余的人都被打晕了,刚才的血腥被控制的很好。机舱门又关上了,有经济舱中的人突然发现,似乎飞机并没有离开缅甸,还在上空盘旋。
许久之后,竟然是朝着北方去了。
这难道是劫机事件?
当然不是……而在驾驶室中,机长卡尔.麦德龙微微一笑,他收了钱的。
即便不算他墨尔本银行的账户多了七百万美金之外,他在海外账户,比如说哥本哈根银行还有法兰西银行,还有瑞士银行中,都多了五六百万美金。
这笔钱,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他不需要缴税,纯粹的几千万美金。
同时……在纽约的一处酒店式公寓中,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郎随时等着他去做爱,去疯狂。
而那套公寓,是在他名下,同时……有一个账户会自动为他缴税……一切都很美妙不是吗?
而且卡尔.麦德龙机长先生如果去澳门各大赌场以及东南亚各大赌场消遣的话,他随时可以免费玩五百万美金……随时!
这个价钱……可真是让人过瘾。
笔记本打开之后,上面出现的画面让吴登盛整个人都在揪心。
“我们需要您的虹膜、指纹还有声音。对了……别忘了密码。”
这是模拟器,模拟了各大银行采用的最新账户保密系统,它当然是没有办法通过互联网直接关联,这仅仅是模拟器罢了。
传说中最牛叉最给力的银行契约精神,在糖衣炮弹和灰色手段面前,那也是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滓。
瑞士银行业的几个大家族分别受到了有类似黑手党的关注,西欧和南欧地区的不少地方,都有他们的身影……当然,黑手党的几个南意大利家族的家长很清楚,那不是他们干的,他们以为来了新的挑战者,但是他们也知道,这个世界山,比黑手党更加糟糕的组织也存在着。
或许是曰本人?也或许是中国人,甚至可能是喀麦隆人。
谁知道呢。
“那……那是我的钱……”
吴登盛吞了一口口水。
“您知道的,将军,我们很有耐心,否则……也不会等到今天了。不过,多亏了您是要坐飞机逃离缅甸,否则的话,还真是比较麻烦。你看,如果是火车,你可以跳火车,如果是轮船,你可以跳海。可是……这里没有降落伞,你就不能跳飞机不是?”
涂帆息如是说道。
一旁的王豪撇了撇嘴,懒得理会,靠着飞机舱过道,有人想要从帘布后探脑袋看看发生了什么。
路西.菲尔和王豪一人站定在那里,双手抱胸,眉目之间颇为让人战栗。
许久之后,终于没人敢再这么做。
至于吴登盛,则是小声地问了一句可能算是比较脑残的一句话:“我……我有可能活下来吗?”
“您觉得您的筹码够吗?还是说,您觉得您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将军阁下,如果痛快点,我们别的不能保证,但是您的妻子女儿儿子,都会没问题的。否则,像您那么可爱的小儿子,如果被十几个壮汉轮伤一次……对他幼小的心灵,实在是非常大的创伤啊!而且……您看,您的女儿如果不愿意出来接客……对于我们来说,是多么大的损失啊,所以……您看……”
“你们……你们保证不会伤害我的家人吗?”
到了最后的境地,自己必死无疑,但是,如果为了钱,让家人一起死……他还做不到,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不爱自己的家人,但是现在看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自己家的人,还是非常看重。
吴登盛手指颤抖一下,开始输入密码,同时虹膜指纹都传输了进去。
模拟器记录下来之后,此时来了一个电话,飞机上自然是不能打电话的,不过平飞之后,现有技术倒也没有问题。
在法国巴黎,唐人街一处会所中,几个人正在给一个人化妆,此人和飞机上的吴登盛几乎是一模一样。
接着电脑音响中传来吴登盛的录音。
在领带中贴住了变声器,整个人一开口,就是吴登盛,接着周遭来几个大汉,换上了一身黑色西装,戴着墨镜,护送这位“吴登盛”前往巴黎银行…………“怎么样?有问题吗?”
电话中如是问道。
“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巴黎银行中吴登盛的全部存款都转入了一家名叫塞尔德斯机械制造公司的账户中,名义是部件采购。
半个小时后,吴登盛双目闭上,道:“没有了。”
涂帆息冷笑一声:“将军阁下,谢谢。”
十数亿账目的调动,不断地分散,动用两千余人来艹持这些金额,张贲一个人难以做到,这一次,除开张贲之外,还有几处势力帮忙。
一是广华胜杰这样的海外江湖中人。二是澳门赌场的各位大佬,何鸿燊亲自出马带着香港会计师中的强悍之辈,又从交易市场请来几位大状进行法律条款上的处理,不可谓不帮忙,连汇丰也出动了三员大将。
最后则是朝廷和黄四郎共同合作,手段如何,不言而喻。
甚至可以说,要榨干吴登盛,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做的天衣无缝而且还十分的巧妙,让人抓不住端倪来。
十几亿美金,对于朝廷来说,小意思。
但是对于何鸿燊这个级别来说,也是大数目,至于张贲和黄四郎,两人更是一分一厘都挣扎的厉害,何况是十几亿美金?
至于吴登盛家人的后路……他们如果不闹事儿,没有缅甸的那些明煮斗士去做什么活动,在堪培拉好好地活下去,过曰子,也是小有富裕,不能说是如何奢侈,但说滋润无比肯定是没问题的。
这番争斗,吴登盛输了个干净。
他之前的不甘心,到现在来说,竟然有一种大限将至的洒脱,叹了口气,双手放在腿上,小声道:“我能问一下,梭温的下场如何吗?”
涂帆息笑了笑,掏出一把手枪,然后道:“我们这些人来对付你,正好。但派过去做掉您老对头的,却是一把大刀,梭温就算死,也算是占便宜了……”
吴登盛哈哈一笑:“那我就放心了。看来,梭温死也不会死的安宁吧!”
涂帆息不说话,扣动了扳机。
噗的一声,鲜血喷射在了座椅上,接着,这个叱咤风云的老崽子,也从飞机舱上,扔了下去。
下方就是茫茫大海。
接着,王豪和路西.菲尔一人将一只降落伞包递了过来,留下一人,走向了机舱口。
……吴登盛如何,梭温是不知道的,但是在他固若金汤的仰光官邸内,从窗帘瞧瞧地看出去,满目疮痍,到处都是游行示威后产生的垃圾,打砸抢,还有强歼案,还有凶杀案,还有工人纠察队和警察的对抗。
但是现在,警察们也脱掉了警服,有些警员加入了工人纠察队中去了……一切的变化太快。
吴登盛跑了,他是知道的,而且也是他放行的。
吴登盛能够打的部队都烂了,只有他,还捏着几万人马,虽然大多数是新兵,可缅甸联邦当年起家的第一军,也没有完全烂掉,虽然美械师被打掉了……可是,唉……梭温想了想,还是觉得,现如今,反而没有当年在西北混迹当军区司令的畅快,他和吴登盛争权夺利开打,内战至今,缅甸最愚蠢的两人,莫过于这两人。
席丹瑞一死,竟然谁也无法艹持这个国家来。
真是让人情何以堪,有些时候,梭温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里面有了虫子,将他的脑子吃了个干净,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他?
他这般想着,想的久了,也觉得头疼。
本来手下人说是下令让军队出动镇压游行示威,但是梭温拒绝了。
事到如今,他就想赌一把,如果仰光北面防线和东面防线能够有一路胜出,那么还能赌一赌,还能死撑一下,这个国家虽然贫弱,虽然穷的不能再穷,他努力搜刮一下,还是能够搜刮不少的。
这里还有玉器……有佛塔的古董,有黄金,有白银,有各种名贵的药材……珍珠玛瑙还有大量的人口……这些,不都是钱么?
越是这个时侯,越混乱,反而越是让梭温冷静地赚钱。
他也准备跑的,不过,他从来没有告诉别人他内心的想法,直到现在,他的心腹大将们都还以为他是要誓死抵抗。
是的,他就是这样演讲的,同样,吴登盛虽然走了,他却没有走,也没有宣扬吴登盛走了。
缅东那头老虎肯定是要将仰光打下来的,那些外国人也都离开的干干净净,街头上也看不到那些金发碧眼的洋鬼子,梭温觉得这场面反而是要好看了一些。
吃的饭还挺不错,宅邸并没有挂出是梭温大将的宅邸,在外面看来,只是一处奇怪的军事建筑,里面到底干什么的,就不知道了。
马达班湾大逃亡的时候,其中有些船,都是蛇头的船,而那些蛇头……都是梭温的手下,船里面那些人……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女人,也有稍微年老一点的,却也不超过三十五岁。
一个女人在五千美金左右,当年,是妙龄少女,而且是看上去很对欧美胃口的妙龄少女……普通的,在八百美金到一千两百美金不等。
人口贩子?奴隶贩子?
谁知道呢,对梭温来说,既然要逃跑,既然要将这个国家给摧毁,倒不如让他自己来做的更加恶劣一点。
仰光周遭地区被遭到洗劫姓的破坏,他的大多数手下们都陷入了一种疯狂,甚至会出现士兵在夜里闯入民宅,然后轮歼妇女的案件,可是越是这样,梭温越是不去控制这样的混乱。
已经到了没有任何意义的地步,他知道最多只有一个星期,他就要决定是走还是留了。
他不会选择坐飞机的,那不安全。
他会从泰国的陆地走,然后乘船去越南,然后再从越南飞加拿大……一切都计划好了。
不过,今天的气氛,有些萧条,官邸内也是让人感觉有些憋闷,似乎是空调坏了。
感觉是这样,哪怕是热带民族,梭温也无法忍受暴热的天气。
宅邸是有自发电的,中午他和中国人一样,喜欢吃午饭,不少缅甸人中午的时候是不吃的,大多数都是中午之前吃饭,这些人,对佛陀和僧伽很尊敬。
“是不是空调坏了?为什么这么热?”
梭温皱着眉头大声地喝道。
“我去看看。”
近卫兵如是说道。
接着,门外一阵安宁。
没有军靴踩在大理石上的有力咔哒咔哒声音。
梭温整个人紧张起来,背皮发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头野兽给盯住了,就像是一头饿疯了的野狼……他回头看了看,一双眼睛。
第一战刀巫行云的眼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