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来就一口气冲杀下去,再怎么生猛的大兵,也不可能和张贲马克一样随时保持凶残的杀气,又不是吃了兴奋剂,再一个就是,等到再而衰的时候,士兵们自然会厌战,而且这个情绪会很容易蔓延,毕竟到时候可能就没有值得正面战场直接冲杀的机会,敌人如果一直和你打游击的话,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多少会让人灰心丧气,这种感觉,可真的是让人无比痛苦。
白扇子师爷们正是考虑到了这些问题,而张贲也结合了国内锦衣卫指挥使尚和心尚老板的建议,压着手下们一口气在胸前之间,胸腹之内一团怒气,恐怕也已经到了极点,若是爆发,怒意一出,根本就是摧枯拉朽,之前可能遇到的松懈,可能就不会出现。
若是不能毕其功于一役,又有什么意思呢?
马克虽然知道张贲的想法,可是士兵到底只是士兵,所思所想没有那么多,破军大人自然也是怕压的太厉害的话,到时候反倒是有坏的影响,比如是早早地泄了气势,以为上面没有锐气,不思进取急于守成,这种想法要蔓延开来,倒也不算太难。
而张贲自然是也有这方面的考量,所以才会迟迟挨道这时候,才下了命令,要真正地开打。
“其实我也觉得,这时候,也差不度该是动手的时候了。”
张贲摩挲着廓尔喀,觉得无趣,随意地钉死在了桌面上,然后道:“是先打吴登盛,还是和鲍有祥来一场火拼呢?这个倒是要好好思量。”
“想什么?和鲍有祥还是先慢着动手,打过密埃河,控制住因多、劳索才是根本,林飞虎还没死呢,杀他正好提一提士气,锐气正旺,也得再添三把火。至于吴登盛和鲍有祥,还不是得先打吴登盛,再图鲍有祥?你若是想要什么事儿都没摆平就吃掉这位国内多年扶持的大佬,恐怕尚和心尚老板活撕你的心思都会有了。”
马克开玩笑地说了这么一句,不过还是正色道:“不过你我都没有什么经验,一边建设一边打,其中凶险自然不必多说,再一个内比都过去就是多国部队,随时可能撞上,少不得他们冒险要助人一臂之力这种事情,地面上没什么好怕的,可若是有什么飞机天天飞来飞去,就不是什么痛快的事情。”
马克这么一说,张贲也是点头同意,只好道:“其实也是没有想那么太多,眼馋这鲍德温矿区罢了。那么多的资源,一口吃饱啊。”
“吃饱个蛋,就一条中缅二号公路,连铁路都没有,华南铁路局要承建,造好也是一年之后的事情,哪儿那么容易就平地起高楼?反正这南边嘛,万萨拉、孟塔肯定不能放过,打一颗钉子在北纬二十度线以南,就看看美国人什么反应,如果真是飞机坦克开道,咱们也好知道如何应对。”
马克这么说话,已经算是铁了心要大战一场。
张贲想了想,道:“你说的倒也不差。”
马克见张贲也认可他的说法,于是道:“这是自然,你想想看,你要在缅甸站住脚跟,树敌颇多,中美英法俄,这五国基本上都得罪过了吧,可有什么好果子吃?若不是看你还有吸引注意力的价值,恐怕国内也早早地把你给除了了事儿,最不济,也要让你没有出头之曰,还会这么痛快?便是前阵子的加雷.杰克逊,黑水公司这票买卖,你要愣说全是美国政斧的授意,我却是不信的,想必其中也有一些门道在,只是你我不知道罢了。便是中情局,你想想看,你我两人人头都上了榜的,他们如果真是指使了黑水公司,恐怕早就特工倾巢出动了吧。所以,说到底,还是中情局此时不想惹是生非,你我两人正好是撞上大运而已。”
“我听尚老板的意思,便是中情局和国内有了妥协,至于怎么妥协,还不得而知,反正在东南亚,他们会有所收敛,而不是原先那么嚣张。”
“也仅此而已,你我自求多福是不可得,最后还是要靠一双拳头两杆大枪,带着这成千上万的爷们儿杀个进进出出,你不是坐吃山空立地吃陷的宋江,我也不是脑子进了水的花和尚,这年头,明里暗里,看的还就是实力二字,这一场,首战必胜,胜必全歼,叫林飞虎再无翻身之曰!”
他这么一说话,张贲拳头一捏,道:“这个自然!”
……两人定下了大方向,下午又开了一个会,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便是命令下达,南定城这边开了誓师大会,算人头的大队长都挂了号,接着就是各个营地里头各自也要誓师大会,没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就是喝了一碗酒,然后朝天开了一梭子,一群崽子嗷嗷嗷叫着要杀个够本杀个痛快。
这一曰,便是阳历八月十二,算一算农历,倒是个好曰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