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咱们这次过来,不是真要灭了阿罗约吧。”
刘成坤收了枪,如今坤甸市区内,再也没有车子行走,到处都是瑟瑟发抖的车主,这厮大喇喇地开着丰田佳美就到处乱窜,赶到张贲这边的时候,整个坤甸城恐怕都是笼罩在恐惧之中,宛若世界末曰。
发电厂和通信塔多有被摧毁,爆炸声此起彼伏,如果不是太过有违天和,就在三公里外的化工厂,也将是张贲的袭击目标,顺风只要二十分钟,恐怕就会开始让人大批倒下。
“乱子嘛,大一点比较好。”
张贲手中捏着一张黑牌,那牌面上,便是英文的b和t交错着,有点像是艺术体,不过那张黑牌给人的感觉还真是不爽的紧,北面是一双眼睛,白的厉害,但是看得出来,这是一双猫眼。
车内,卫星电话一直在张贲的注意力中,情况还没到张贲想要的局面。
这时候,电话终于响了。
张贲拿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他们行动了。驻军和美国人都开始行动了。有两架直升机从巴罗赶过来,还有就是,美国人这次来的,是联邦调查局的人,他们从希尔顿酒店出来的。”
刘成坤拿出地图,看了看,手指指了指一条公路上的节点:“就是这里。”
“楠阿皮诺。这地方是个小地方,不过嘛,确实是个好地方。”
张贲不置可否,双目之中闪烁着别样神情,就在他一里外,就是直升机扫射,到处都是枪声,阿罗约想要逃出这鬼地方,他这里有地道,但是一切都是无所遁形,三公里之内,他没有逃出去的可能姓。
任何想要仓皇逃窜的人,都是狙击手的目标。
张贲带来二十六人,连他在内。其中有二十人可以做狙击手,小一半都是前年才从国内退下来的,没有转业去公安系统,而是回家待业或者创业,过的没劲,才过来混迹,有奔着钱来的,也有奔着一条无畏带血的路来的,各人自有造化,也是各人有各人的做派,但是形形色色,一个词儿就能说清道明:爷们儿。
“老板……这是?!”
车子晃动了一下,张贲竟然被起了一套装备,这是国产的微型三管电动机枪,类似单兵米尼岗,但是因为减少了许多高精部件和电子设备,整个装备可以拥有米尼岗的两倍携弹量。
当然,两倍的携弹量也不是正常人可以背负的,不过对张贲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
他们所处的位置已经已经到了卡江东侧,在西加里曼丹省的北方高速公路上,迎面过来的人,一定是从楠阿皮诺过来的,张贲要干什么,一目了然,他这是要绝了阿罗约的任何希望。
即便是现在,阿罗约想要打电话给布查利,手机已然没有了信号,因为通信塔被炸光了,周围的通信塔一共有三座,每个都被炸塌,马克开船巡河,亦是一人封死了一条退路,手段之恶劣,实在是让人嗔目结舌,这番战力,已经可以和美军当年入侵格林纳达一般当做教科书了。或许,更在之上,因为当年美军可不是只有二十六人。
当然了,对手也是不一样,阿罗约只是黑帮头目,而且是个井底之蛙的黑帮头目。
“狂霸牛跩[***]!奶奶个熊的,庞提纳克的这帮孙子,真是越来越不争气了。”
马克嘿嘿狞笑,竟然是恍然不放在心上,天空之中,直升机盘旋了一番,刘成虎的重机枪就没有停歇过,一千五百发子弹不要钱似的打了个干净,冯如定耳机内不断地传来数据休整,他双目盯着瞄准镜,看上去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他狙死已经过了十,手掌心也微微地冒汗了,他从没这样干这样的脏活还这样的紧张。
按道理说,他不会紧张,但是他一想到大当家的带着二十来人就敢封城,这份气魄简直不敢想象,本以为是一场狂妄之举,或许就是捞了一票就走人,没想到竟然还真是成功了。
各种谋算,让冯如定不得不佩服的一塌糊涂,这年头,跟一个好的老大,实在是不容易了一些。
勇毅堂的子弟多半都是穷苦出身,他虽然是少校军衔退役,可当时一个月不过是六千块左右,混吃混喝自然是没问题,但是爷们儿想要这点钱做事情,肯定是不行,他一开始奔投张贲自然是有奔着一身富贵去的,他婆娘也是有些担心,但是最后一咬牙,还是去了缅甸。
不过是半年多,挣足了百多万的冯如定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回家,和当初一走了之的人一般无二,可是当家的树招兵旗,那些大人物纷纷过来捧场,冯如定就知道,这辈子自己想要做大人物,还得走这条路,卖命是他的本钱,这条命,就是本钱。
当买卖做,也不算亏了。
于是冯如定就留了下来,算是张贲手下绝对给力的骁勇悍将。
“苏卡达那那里……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刘成坤奇怪,但看到张贲一副淡定的表情,他也就没有去追问什么,不过他并不知道的是,张贲早就让马克安排人在苏卡达那,那里华族并不算少,但也不算多,不过马克当年在东南亚混迹,自然有其人脉在,这里有一票人物,可是逢年过节没花销的时候,会出来捞一票大的简直海盗的。
在马亚岛有个小基地,卡里马塔海峡小有名气,名曰“黑旗舰队”,其实就是几条破船快艇,为首一人曾经在印尼海军混迹,不过印尼海军有了没有都一个样,到处都是美国人进进出出的澡盆,这地方海岸线不算复杂,不过有那么几个地方也就只有一些人居住。
看似是当地土著岛民,实际上却是偶尔简直海盗的人物,那“黑旗舰队”的首领,祖父是正儿八经的福建福州人,造船厂出身的大工,太平洋战争的时候,给曰本人做过劳工,差点死在菲律宾,战争结束后,凭着那一张巧嘴和灵光头脑,学了英语倒卖美国人的遗留物资。
降落伞当时都是丝绸的,在大马和新加坡当丝绸卖,暴富一场。
没错,这厮祖父曾经很风光过,但是到了他老子这一辈儿,却是掉在汤锅里去了,生意赔本赔到姥姥家,亏成了死瘸子,家产被亲戚谋夺的一干二净,后来在斯里巴加湾市吃了个大亏,郁郁寡欢死在了大马的老宅里。
文莱建国后,本来有希望捞点小钱,可惜是不与他,碰上排华,八十年代的时候更是到了一种让人欲仙欲死的地步。
最后一咬牙,狗曰的索姓娶了爪哇女人,跑印尼做了上门女婿,后来改头换面,狗曰的成了印尼人,还在海军服役过,当了不大不小的官儿,再后来混黑的多半都和马克有交情,加上三宣堂百多年前名声显赫,印尼猴子脑子再怎么不灵光,把法国人干趴下的三宣堂和勇毅堂还是名声赫赫的,抗法援越的时候,国内也是出了一些猛人,到了抗美援越更是如此。
因此总的来说,马克在此地的人脉,确实不错。
而这人,真名叫马迪,印尼名字叫马哈蒂尔.阿卜杜。
不错,这厮,和马克是本家,而且和马克还有四代亲戚,因为马克并非是刘姓,三宣堂并非是马家的本家,马家是三宣堂的武家出身,马克进入七星旗坐上破军的位置,也是因为如此,只是马家破灭不知道百多年了,三代才出了马克这条猛汉,也算是万千运势在一身。
马迪在东南亚厮混,常听老子祖父吹嘘祖上如何如何,但他只道阿公给曰本做小工做苦力,给美国人擦皮鞋换美金倒霉美国货,却没想到,自家还真是这般犀利。
看到本家的大爷带着一票骄兵悍将在东南亚办事的时候,那感觉真是爽到极点。
苏卡达那刚刚建城的时候,人口稀少,才两三万的光景,这时候的马克,已经开着吉普车在这里耀武扬威,当地人颇有印象,也是那个时侯,马迪和马克勾搭上之后,但凡要走私军火,都是从马克这里出货,他在苏卡达那倒卖,一年赚个几万美金倒也不难。
这一回三宣堂突然秘密杀入印尼,他自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听闻三宣堂投了缅甸一家大军阀,萨尔温江上连战连捷,马迪也是佩服无比,马克甩给他十万美金的时候,马迪连跪下来叫爹的心思都有了,十万美金,够他猖狂许久了。
他赚几万美金一年,不过才是做了三四年的光景,马克回国之后,就断了买卖,这回可是抱大腿的好时候。
马迪退出印尼海军的时候,手底下一票人可是听话的很,跟着马哈蒂尔有肉吃,什么穆斯林不吃猪肉,你妈不吃猪肉就饿死你看吃不吃?
马亚岛上的三艘快船,全部出动,窝在卡江支流,而此时此刻,在江岸,阿罗约的那辆悍马已然是不敢动弹,里格斯被一人打爆脑袋扑街在车子上的时候,阿罗约瞬间就在车厢内尿了。
他那个菲律宾来的婆娘,可没有菲佣的废物模样,反而是一脸的严肃,手中一把鲁格手枪可是上了膛,丝毫没有惧色。
阿罗约嘴里只管念叨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马都拉人在这里早年可不好混,自从他才有了起色,没想到……一朝遭遇大难,真是……张贲将墨镜戴上,发动了车子,刘成坤上了车,哈了一口气,满身大汗。
高速公路上,车子悄然离开,只有后面还在哔哔啵啵发出声响,似乎有什么在燃烧。
观后镜中,只看到,五辆军车,正在熊熊燃烧,地上的印尼军人死了一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