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姐的身体是不能够被人随便看见的,请大人您暂时回避一下可好?”女人在微楞了一下后立时侧身挡住了对方的视线,同时还不忘强自镇定地随口找了个相应的理由。在用冰冷的金眸注视了对方半晌之后,男人却陡然用低沉微嘶的声音淡淡地开口说道:“罢了,你回去吧……明日不必再来了。”
女人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虽然她所犯的并不是什么太过严重的过错,不过对方竟然会如此轻描淡写地放过她倒实在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莫非真如外面所传闻的那般……这位大人的确是不待见这个私生女儿?而就在她暗自庆幸的同时,对面的男人却又再一次语声阴冷地接道:“不过你回去后最好祈祷她的身体不会有什么万一……我记得你的儿子是今年毕业的下忍吧。”
女人难以置信地抬头望了过来,而在她打算想要开口分辨之时却硬生生地在对方冰冷得没有半分人气的双眸逼视之下不由自主地战战兢兢后退了几步,最终还是闭上嘴头也不回地转身向外飞奔而去。而男人却自始至终都未曾向她望去一眼,仅仅只是径直走到水盆旁以堪称温柔的动作将女婴抱起拢入了怀中,用纤长的手指轻触着其脸庞低低说道:“被人这样对待……你却连哭泣都不会吗。”
因为担心被人发现异样,荼苏在第一时间便故作天真地垂首避开了男人的视线。而在听闻此言之后她却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怔——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男人应该是这个身体的父亲,可听他那隐隐带着失望的口吻……难道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竟然是个天生痴傻的孩子不成?而就在她犹自疑惑的同时,对方却骤地面无表情地重重将手中的婴儿抛到了铺在墙角的被褥之上。同时冷冷地自言自语道:“……果然只是个不合格的实验品而已。”
“实验品”吗?这个词汇还真是令她感觉到不快啊……不管这个身躯到底是不是他血缘上的女儿,这么形容一名婴儿未免都有些太过分了吧?险些被对方粗鲁的力道扔得背过气去的荼苏勉强挣动了一下四肢,掩藏在眼帘之下的双眸倏地闪过了一抹危险的意味。而就在她考虑着是否要将尼古拉斯召唤过来直接携着她离开的时候,原本半掩着得房门却被人倏地自外推开,在下一刻一道白发的身影已伴夹挟着大大咧咧的男声如风一般冲进了屋来:“大蛇丸……樱野太太刚才跑到我家向我诉苦,据说是你威胁她并说要杀死她的儿子?你未免也有些太冲动了吧,不管怎么说她的丈夫也是名字被写在木叶的慰灵碑之上的英雄……”
“自来也……是谁允许你擅自进入我的屋子?”虽然口中毫不留情地冷冷责问着来人,但男人望向对方的目光中却并没有什么恼怒之态。而被称为自来也的白发男人则只是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在下一刻已是毫不客气地盘膝在榻榻米上坐了下来,一边笑嘻嘻地向榻上的女婴伸出手去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说起来那个女人似乎是上面安排下来的保姆吧,难道是因为她对小家伙做了什么被你看见你才会说出那样的话?真是想不到大蛇丸你居然还是个好爸爸啊……”
“……闭嘴。”大蛇丸略略露出了不耐之色,但最终还是俯身跪坐在了男人的对面。似乎对自己同伴的性情相当了解,自来也只是丝毫不恼地咧嘴一笑便径直伸手挑逗起了面前的孩子,半晌之后方自抬起头来略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个孩子……唔,是叫做荼苏没错吧,说起来她也已经快到一岁了吧,难道她还不会叫爸爸吗?同年出生的那几个小家伙说话都已经很流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