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想再问清楚些,可电话铃声像催命一样不依不饶,凯文伸手从沙发头拿过电话,波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凯文,没想到你真没来,现场可是闹翻了天,打开电视看看吧。”
凯文秉着呼吸,墙上的挂钟显示七月一日十点整,他才乍然想起今天就是首席哨兵加冕的日子。
他一颗心吊在半空起起落落,高高低低的没一秒落在实处,手里的电话掉在地上,凯文僵着身体抖着手按了遥控器,正播着新闻时事,泪水就这样模糊了眼睛。
镜头给了足够的特写。
“艾勒长官,请问您和斯威特将军是什么关系?”
“艾勒长官,能说说您是如何剿灭毒枭总部的呢?”
“艾勒长官,圣所就在向导之家旁边,您有意属的向导么?”
电视里的吵闹声织成了一张让人晕眩的网,心跳鼓动着耳膜,蹦蹦蹦一下一下的让他觉得自己凝结的血液都动了起来,渐渐的越流越快几乎要压迫得他不能呼吸,让他眼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耳边嗡嗡嗡的只听得见他的名字,只看见他的脸。
真的是他,面无表情,挺拔修长,又瘦又坚毅,真的是他。
凯文秉着呼吸盯着电视机里那张他印在灵魂中的脸,突然有些不确定这是不是又是夜半天的一场梦,他一醒,那人就不见了。
电话急促的铃声让他惊了一下,随后见电视里那人还在,他再也忍不住笑起来,连带着脸上的气色都好了不少。
“喂?”凯文接起了电话,他眼睛还盯着电视,咬着唇也压不下唇边弯曲的弧度,“艾勒回来了,他回来了。”他知道他不该这样,搞得像傻瓜一样见人就说这件事,可他就是忍不住,凯文从地上站起来,赤着脚在客厅里绕来绕去,不知疲倦,“艾勒回来了!他还活着!我就说他没事!”
“啊?嗯?凯文先生,是的。您说的是艾勒斯威特将军么?”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错愣,随后接着也笑起来,“整个伦敦都在为哨兵陛下的回归欢呼,孩子,今晚女王陛下排的欢迎晚会,请准时参加。”
“如果有时间的话。”凯文几乎是笑着回答的,这世上的每一寸呼吸都让人觉得甜美,他没理会梅丽尔夫人惊讶的语气,轻快地挂了电话,想着是不是从半路上截住那人给他一个惊喜,还是乖乖在家等着,等那人回来找他,不过在这儿之前,他至起码得好好打扮一下,决不能是现在这样:蓬头垢面一副惨兮兮的鬼样子。
凯文瞥见地上的电话,骤然想起来该给波尔感谢一下,他兴匆匆地拨了电话过去,也很快拨通了,不过青年的语气就不那么讨喜了,“真没想到他能醒过来,据我收到的消息,七月一号是他的最后期限,若是他醒不过来,那就只能长眠在国家的功勋墓园了,没想到,最后这一刻,他能过了这一劫,不过,凯文,我一样不会放弃。他未必斗得过我。”
凯文的心情丝毫没受影响,他像困兽一样在屋里转来转去,克制自己别像个女人一样现在就不知所谓地冲过去,得等等,他其实还不知道艾勒究竟在哪儿呢?电视里的新闻已经跳过首席哨兵的片段了,只预告说出于时间安排的考虑,加冕仪式推迟到后天,地点在圣所。
“凯文妈妈,apple饿了。”跟在后面同样脏兮兮的小孩儿揉了揉空空的小肚子,知道自家妈妈心情好,正是撒娇的好时机,“apple想吃小酥饼,可以么?”
他不太让自家儿子吃这些,不过今天允许例外,凯文弯腰亲了白嫩嫩的小孩儿一口,笑得眉眼弯弯,“宝贝和哥哥在家等着,一会儿有好吃的。”
从这儿去超市大概有三十分钟的路程,凯文一路走着,胡思乱想地猜测那人见到他会说什么,会做什么,等意识到有危险的时候已经迟了,在他察觉的时候,背后密集的脚步声骤然接近,他被撞得往前踉跄了一小步,接着被大力掩住了口鼻,上面浓重的乙醚味让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想用手肘招呼背后这人的胃,可来人是个老手,很快就把他制服了,甚至勒住他的肺部强迫他大口呼吸,凯文并没有失去意识,清楚地感觉到有人专门对付他手腕上的‘表’,他失去了最后一丝,后腰稍微刺痛了一下,随即麻软传过全身,彻底软了手脚失去了意识。
知道他手腕上这是个利器的人,这世上就那么几个。
“妈的,果然如那小子说的一样难搞!走!”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哑鸦,谢谢迦蓝幽珞,谢谢千叶,么么哒,谢谢小聊葫芦们,谢谢清清,偶会加油日更滴,啥也不说,爬去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