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可曾想过,今年的降水和往年无差,为何今年的水患却如此严重?”
慕青衣这么一说,慕连世当即挥了挥手。以慕连世的多疑,怎么会不怀疑到这一点?可南方来报,济江两岸堤坝常年失修,和降水没有关系。
他不是不怀疑老四,怀疑又如何?当初老四要离开他准了,现在招老四回来,路程便是两月,等老四到了,只不准昙京就改了名字。
“青衣,若是老三有你这般的脑子,朕何愁大成的江山会落在他人的手里?”
慕青衣心中一阵雀跃,“其实父皇……”
“嗯?”慕连世那一声上扬的疑问将慕青衣的半句话噎了进去,“二皇兄就快到了,二皇兄心思缜密,定能想出办法!”
老二是该回来了,可老二却已经不是老二了。
慕连世心里到底有一道阻碍在,否则慕青衣也不必如此极尽手段想要弄死几个皇兄。要是他们都死了,是不是皇位才有可能转交到她的手上?
若知道慕青容在北严还有这么一手,当初她宁愿自己背上杀老五的罪名也不会让慕青容活着离开!
老三在昙京活得并不滋润,押送慕青容去北严的暗卫回来之后汇报了清州河面上有人妄图劫人的事后,慕连世便怀疑到了老三的头上。可这与他想的并不一样,起初他认为,那个最后留在昙京的人才会是真正的幕后推手,如今加了这么一出,若是再把老三逐出去,昙京还剩下谁?
只剩一个慕青衣!
慕青衣从小是含着夜明珠长大的,让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去策划来来去去这些事,想想都觉得可怕。
一定是哪里漏下了!
等到慕连世想要将老二老四召回来的时候东宁发兵了,慕青容发兵了,一切都晚了。
想到慕青容,再将这来来往往的时候贯穿一边,慕连世突然发现将所有的时候加在她的头上非常合理。
一切,为了解决对手,然后让自己离开昙京去北严。
而这一段她在北严的时间,众人都以为她死了,却从未想到她会以一个王者的姿态回归!
后悔莫及,如果他没将老二逐出去,没将老五关去索玉台,没有答应老四离开,那就没有慕青容肆无忌惮的出走和回来。
如今昙京北边和东边的外线已经被包围,要么趁现在离开昙京做一个逃亡者,要么继续呆在昙京等待奇迹的降临或者死亡的到来!
可既然把老二召回来了,慕连世就势必要守在昙京!
一国之都未破,大成就还是大成!
……
“西南防线未破,殿下难道不担心狗皇帝会逃走?”周元站在帐前问慕青容。
慕青容便浅浅一笑,“急什么,他才不会离开呢,他还有慕青衣。”
周元的嘴角一抽,那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
“怎么,觉得奇怪?”慕青容笑道,“我会有今日的成就,全仰仗慕青衣,没有她的大力配合,北严哪能不引起昙京的注意?大成若败,不是败在我手上,也不是败在栾风手上,败就败在慕青衣的身上!大成的脊梁,可是被她轻轻一戳给戳断的!”
周元不信,放了是谁都不会信。
“何必研究昙京呢?就算我不打,栾风不打,慕青衣都不会让昙京好过。我们的对手是东宁,不是大成。”
“东宁?”周元更加不解,想想若真打下昙京,一定会和东宁交手,可北严军却还停留在为姜柏深报仇的思想中。周元的反应很快,“东北线包围,想要占据地利,就必须比东宁先拿下昙京!”
“当然。”慕青容笑答,“你可以出去了,明日继续推进!”
周元走了之后慕青容并未休息,对着当空皓月她想了很久。
昙京还有皇城军驻守,城墙坚固粮草储备充足,凭借北严兵力,想打下,一点都不容易。
东宁的实力比北严强大,这是个既定的事实。
祁应呢?在东宁军队里还好吗?每逢夜晚会不会想自己?听到七颜的汇报,会恨自己吗?那个曾经的许诺和赌约,还成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