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荣甩开他的手,怒道:“什么稍安勿躁!自打接了公主的凶信以来,咱们殿下就没有一日好吃好睡,你们二人还敢跟我提什么稍安勿躁!可怜公主她老人家……”
他话说到一半,身后忽然有个女子的声音接道:“什么老人家?我怎么就成了老人家了?”
安荣大惊,一跳转身,看见周媛以后就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手还一抖一抖的指着她,好半天才冒出两个结巴的音:“娘、娘……”
周媛失笑,这怎么就又从老人家变成娘了?
跟着出来的春杏先给安荣行了一礼,又解释:“安公公还记着我们婕妤娘娘呢?公主是越长越像娘娘了。”
安荣呆立半晌,好容易才反应过来,“公主?当真是十公主?”他一脸的不可置信,还伸手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吃痛以后又仔细打量了周媛半天,眼见依稀能看出她幼时模样,再看周松和齐禄、春杏都是本人无疑,心里就有几分相信了。可是他们早接到了公主薨逝的消息,现在陡然见到了大活人,不免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安公公不记得我了?”周媛笑眯眯的说道,“我可一直忘不了安公公熬的鱼片粥呢!”
听周媛提起旧事,安荣终于渐渐回过神,当下就眼眶湿润的跪倒在地,给周媛连磕了几个头,“公主殿下万安。”
周媛忙上前亲手扶起他:“公公这是做什么?可不是折煞我了么?”
安荣是自杨重小时就服侍他的,在杨重养于白婕妤宫内之时,安荣也一直跟随在侧,他为人圆滑,又知进退,难得的是对杨重很忠心,所以杨重很敬重他,连带着周媛对他也不当一般内侍看。他又擅厨艺,连周禄的手艺都得过他指点,所以周媛见了他还真有几分亲切。
“公主平安无事就好。”安荣擦了擦眼睛,也不问缘故,当下就要拉着她去见杨重,“王爷自得了消息,人是一日比一日郁郁,也不思饮食,只常饮酒,渐渐连王妃都劝不了,您来了就好了。”
周媛却不忙走,先拉住他问了几句话,一是杨重到郁林以后日子过得如何,二是地方官对他是何态度,尤其是近日民乱频起,可有什么人来寻他。
安荣闻弦歌知雅意,答道:“公主放心,咱们殿下您是知道的,最不爱掺合到这些事里头去。虽有收着一些信,却都没有回过。宋使君待殿下一贯恭敬客气,余人自然也就不敢怠慢,您只管安心。”
周媛这才放心,让春杏收拾了东西,又让周禄去寻二喜,将马车赶到后院里等着,安排完了一切,才想起来该跟谢希治说一声。
她略微犹豫了一会儿,决定亲自去与他说。
来应门的无病看见是周媛亲自来敲门,很是惊讶,倒也没有摆脸色,飞快的报了进去,又回身请她进去,然后自己出去关了门。
里面谢希治也换了衣裳,正靠在窗下椅子上坐着,看见周媛进来也没有动,只看着她不说话。
“我是来道别并道谢的。”周媛开门见山,“我七哥封地在此,我打算去投奔他。”
谢希治明显一怔,呆了好半晌才短短应了一声:“唔。”
周媛咬了咬嘴唇,又继续说道:“多谢你一路照应。”说完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搭话的意思,又说,“你多歇息两日再走吧,保重身体。”
谢希治垂下眼眸,不作声。
周媛呆立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说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信王,值得信任么?”在周媛转身的刹那,谢希治终于开口问了。
周媛回过头,看着谢希治点头:“嗯,我们兄弟姐妹里,也只有他与我是真有兄妹之情。”
谢希治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最后说:“你放心,你的事,我不会告诉吴王和谢家。”
作者有话要说:谢三公子:我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作者扶门狂笑而出~~~
说到这想起一个我自己觉得有趣的脑补,就当做是小剧场吧:
话说当日长寿和无病接到消息跑到叶家湾找到他们口怜的三公子以后,看见三公子面色不豫,两个僮儿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敢上前说话,最后还是三公子自己回过神,恶狠狠的说:“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厨房把做好的饭带走?!”人跑了也就算了,好吃的决不能放过!哼(ˉ(∞)ˉ)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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