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应该对我祖父说说!”芦妙涵笑道:“他对喝茶的态度可是严肃得很,我们这里其实还有一个茶室的,不过那个茶室平日里只有我祖父一个人进去,没有他的允许,我也不敢进去的。这个是不是你所说的舍本求末呢?”
“这个要看具体情况,我说过了,喝茶要静心凝神其实没什么不对,如果你感觉在某个静室里喝茶舒服完全可以去做,我只是说那喝茶的程序没有必要太繁复了,其实把过程搞得太繁复只是说明人本身静不下来,需要通过这些手段让自己静下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也许这么做的人本身并不是为了喝茶,或者只是想要一个特别的心境呢?”
芦妙涵侧着头想了想,慢慢道:“也许吧!看来你还真是博学,似乎什么事情到了你这里都有很丰富的理论。”
周娅妮笑道:“那是,张扬他可是很神奇的,就算喝茶,他也很有一套,有时候说不定几杯茶就治了病。”
乔治鲍曼虽然自认中文不错,不过一说到这些涉及中国文化底蕴的东西他就有些弄不清楚了,茶他是知道的,也知道中国人很讲究喝茶,茶道这个名字他也听到过,以前他一直以为这是中国最传统的东西,听了张扬的话,乔治鲍曼不禁有些疑惑,便问:“你们中国人不是最讲究茶道吗?怎么张先生不支持茶道。”
“茶道不是中国的说法!”张扬道:“中国人有《茶经》,有‘茶艺’,不过‘茶道’却是日本人的说法,应该算是一种日本文化吧。其实我也不是反对茶道,只是我觉得茶道过于繁复,其根本恐怕已经不是茶而是一些茶以外的东西,比方说心境。不过我总觉得要通过固定的程序来调理心境未免落于下层了。”
乔治鲍曼这一次仍然听得有些云山雾罩的感觉,唯一让他恍然大悟的就是茶道原来是日本人的说法,看来自己这个平日里自诩“中国通”的美国人终究还只是个美国人。
不过芦妙涵却似乎若有所悟,问道:“你是说其实如果自己能调理自己的心境,那么喝茶只要随意就好?”
“是的!”张扬道:“喝茶本来就是个随意的事情,何必要有那么多规矩,茶本来是最自然不过的饮品,规矩都是人后来加上去的。当然你可以看做一种文化现象,但从医学角度来说,喝茶就是可以起到调理身体机能的作用的,这个关键在喝什么,而不是喝之前怎么拿杯子,或者拿着杯子转了几圈!”
芦妙涵笑道:“看来张扬你是不赞成茶道的了,不过你既然说关键在于喝什么,那我让你选茶你却不选。”
“我又不是在治病,喝点绿茶就好,至于毛峰、龙井还是碧螺春我没有太大的讲究,不过我倒是建议你喝点菊花,或者还可以加点枸杞。你的体质内火较重,平时多喝点菊花有好处。”
“哦?你这算不算给我治病?”
“也算吧!”
芦妙涵道:“可是你刚才说治病要先仔细检查,对症才能下药,你也没替我检查,怎么就知道我内火重?”
“检查有很多方法的?未必要一本正经地切脉才算检查。”张扬道:“你没听说中医的基本四诊‘望闻问切’吗?这望之一诊就能得到很多信息的。”
张扬说着忽然跨前一步,一下子凑到了芦妙涵身侧。
芦妙涵正在想张扬说的话,冷不防张扬忽然凑过来,几乎要贴到自己脸上,顿时吃了一惊,刚要问张扬干什么?忽然耳边传来了张扬的声音:“我说你内火太盛肯定不会没有根据,比如说你是不是有便秘呢?或者爱长痘痘?不过你运气不错,痘痘没哟长在脸上!不过某些部位可能就是重灾区了。我说得没错吧?”
张扬说着一笑退了回去,芦妙涵的脸却红了不少,有些恨恨地看了张亚光你一眼,叫道:“上茶吧,就泡我爷爷的明前龙井。”
那佣人早就在问泡什么茶了,只是他们一直说话有不给答案,她也不敢随意插嘴,此刻听到芦妙涵的吩咐连忙答应一声,转身就走。却听芦妙涵又叫道:“给我泡菊花茶,加点枸杞!”
等佣人出去泡茶了,芦妙涵又恢复了一贯的波澜不惊的神色,说道:“看我,只顾着说话了,都没有请你们坐,大家快坐吧,不要都站着了。”
张扬当先坐下,说道:“其实有时候随心所欲点更好!”
芦妙涵似乎没有听懂张扬的话,问道:“随行所欲是什么意思?”
张扬并没有解释,只是说:“茶可以治疗很多病,很多茶其实都可以算作是药,不如我给你几个药茶的配方,你喝喝看,肯定有好处的。”
以乔治鲍曼的中文能力,说得太快的中文他听起来就有些累了,而张扬刚才说的有涉及不少中国文化的东西,他一时就有些弄不明白。不过听到张扬说药茶,他倒是明白了,便道:“对啊,我们的西洋参也可以算药茶嘛!你们中国不是有人把人参须泡茶喝吗?西洋参也可以的吧?”
“这个倒是可以的,西洋参的参须泡茶肯定也是有药用价值的。”张扬道。
乔治鲍曼对西洋参的种植销售始终很关心,他现在是威斯康辛州花旗参总会的会长,而威斯康辛州的花旗参种植量很大,本来主要就是出口到中国的,如今受到中国国内引种和加拿大种植参的双重冲击,销量明显受到影响,所以他这个会长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心里焦急也是自然的。
以前芦宗汉凭借着自己是中国人的优势,西洋参的销路一直不错,而且他如今也是威斯康辛州最大的花旗参种植户,乔治鲍曼自然也很重视芦宗汉。
这次芦妙涵在中国买了两株天价人参的事情虽然芦家没有大肆宣传,但是这种天价人参的出现对中国的重中药市场和人参市场来说可是一件震级不小的大事,而一向和那些中药届有些联系的乔治鲍曼不可能没有听说。
芦宗汉花了这么多钱买人参让乔治鲍曼有些想不通,他自己就是个种参的,为什么花这么多钱买人参呢?于是乔治鲍曼就找到芦宗汉打听这个事情。
芦宗汉觉得跟乔治鲍曼很难解释得清楚这件事,便索性说自己有意与张扬合作,买他的人参只是自己卖花旗参的一个步骤,算是公关行为,再说张扬的人参确实是极品,花这代价也不亏了。
乔治鲍曼对于芦宗汉说的两百多万美金买了两株人参不亏的说法并不赞同,不过芦宗汉自己愿意花钱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倒是对芦宗汉说的和张扬合作卖花旗参更感兴趣,也更能接受芦宗汉买天价人参是公关行为的说法。
乔治鲍曼觉得芦宗汉这样的花旗参第一种植大户看中的经销商肯定是个能量很大的人,要不然芦宗汉也不会为了公关就花那么多钱,所以一听说张扬来了美国,便立刻找到了芦宗汉,希望他在销售西洋参的同时也考虑一下为整个威斯康辛州的花旗参销路,也为他们想想办法。
乔治鲍曼倒不是说有多大的权势,他能当上这个威斯康辛州花旗参总会的会长还是靠着芦宗汉的支持,这也是因为当年芦宗汉刚开始种植花旗参的时候得到过乔治鲍曼的父亲老鲍曼的帮助。所以对于乔治鲍曼的请求,芦宗汉多数还是会答应的,也正因为此,他才让乔治鲍曼跟着他一起来见张扬。
因为是怀着目的来的,乔治鲍曼自然不能放过机会,时刻不忘记跟张扬说威斯康辛州花旗参。刚才自己听不懂张扬说了些什么不好插嘴,这会儿终于找到个机会可以让自己引出花旗参的话题,他当然不能放过。
听到张扬同意自己的观点,乔治鲍曼高兴起来,便道:“其实参须的药用价值应该很高的!张先生也知道人参的药用价值主要在于人参皂苷吧?其实我们美国医学界早就测定过了,参须里面的人参皂苷的含量要远高于人参主根,所以参须其实药用价值很高的,我觉得张先生应该大量进口我们威斯康辛州的花旗参参须。”
这些美国人总是喜欢自以为是的把什么东西都用化学成分来测定,搞出那么多化学药品来还自以为很了不起。张扬听了也不禁摇摇头道:“如果人参的药用价值真的就只是人参皂苷,那你就真的就只要参须,参花就好了,可惜这也是错误的,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尊重自然?要知道天造地设才是最精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