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行的伙计以及赵家军的伙夫早就准备好了饼子,每个人吃饱不太可能,但每个人都有巴掌大小的一块杂粮饼子,这个多少能恢复些体力。
皮岛百姓困苦惯了,一见到这饼子都是眼睛发光,这几日战时,所有物资都优先东江镇军兵供给,下面人过得更苦,很多人肚子还是饿着,见到有饼子,立刻狼吞虎咽的吃下,有人吃了一块还不够,直接打起了妇幼老弱的主意,居然伸手过去抢夺,引得场面一阵大乱。
“把那几个抢饼子的抓出来!”赵松站在那里大吼说道,赵家军的兵丁直接冲进人群中,将抢饼子的恶徒拽了出来。
“来到我这里就要守规矩,不守规矩的就是杀头!”赵松吼的嗓子都要哑了。
吼的声音再大,下面骚动依旧,但几个脑袋被砍下之后,场面立刻变得安静有序,可皮岛百姓是被东江镇官军管辖,对徐州人却未必心服,稍作安静后,就有人指着赵松大喊道:“你们又不是官军,凭什么杀人,还有什么王法吗?”
这质问说出,人群又是骚动,本来想要说话的赵松也被堵了回去,立时暴跳如雷,指着那吆喝的人喊道:“把他抓出来,挡着的杀!”
质疑和骚动可以,挡在刀枪前面却没人敢,人群立刻让出一条路,暴躁的赵家军士兵直接把那人拽了出来,看他长相和穿戴,没来皮岛前或许还是个人物,在这里或许还有人望。
“现在徐州就是王法!”赵松恶狠狠说了句,抽刀砍下。
人头落地,鲜血喷涌,这次人群彻底安静了,赵松跳上身边一高处,大声吼道:“鞑子大军上岛,两路夹击,东江镇已经完了,你们不想死,不想给鞑子做牛做马,那就听我们的安排,不想听的,现在就可以走!”
已经跑到这里的,都是知道局势,或者说相信郑小二的,谁还想走,谁还敢走,几颗人头落地之后,立刻安静听话了。
赵松也没有等下面回答,直接开口说道:“各队按照事先安排的去挑人,立刻忙起来,快,咱们没多少时间了!”
各连士兵们轰然听令,几人一组,快步跑进人群中,吆喝踢打,每组带了百余人出来,朝着各处仓库堆场跑去,把仓库里面的货物搬出来,把堆场上的木头滚动,堵在码头区域各处。
连妇幼老弱也不能闲着,在要塞内还有很多事让他们去忙,而赵松站在略高的地方盯着不远处的建州留守兵马,如果对方想要扑上来,那还要去打。
“把鞑子的兵器都捡起来,有什么要什么!”赵松吼叫着下令。
建州女真留守兵马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动,想要上前却又退了回来,徐州火器实在让人胆寒,而且现在又多了近千青壮,再打起来,连人数上的优势都没有了,反正等到北岸那边会剿完毕,大军汇聚此处,怎么也把这处要塞吃下来。
从北边传来的声浪越来越大,三五成群向这边跑来的皮岛百姓也越来越多,经过刚才的慌乱后,一切都有了章法,有人专门负责引导,有人负责分配,全副武装的赵家军士兵则是维持秩序,没有任何劝诫和警告,任何人触犯规矩,就是被拖出去一刀,用这条命警示其他蠢蠢欲动的混账。
提前出去的两艘海船没有靠岸,这样的大船靠岸再启航花费的时间不少,建州女真手里船只很多,万一被困住围攻就是灾难,所以这大船在要塞遮蔽的死角处放下了舢板,几名水手快速滑动靠岸,建州女真能看到这边有船,却不知道有什么动静,以他们的操船能力,从这边划到那边能做到,再复杂些就没能力了。
“说消息就好,不用上岸!”
“东江镇船队已经脱离战场,向着西边去了,小的们看到东江镇军将上船,但毛文龙的帅旗仍在,不知道他走没走,北岸那边已经彻底乱了,不少东江官兵跳海,现在海上全是尸体,不用多久,那边就会打完了,营正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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