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走了半日,一条如玉带一般的大河横亘在他们面前,路的尽头是个小小的渡口。几十条渡船在大河上往来不息,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岸旁一个店面,门前竿头挑着“酒”字大旆,迎风猎猎招展,却是个酒肆,十几个带刀携剑的江湖中人正在酒肆中闲坐。
店门口小二最是眼尖,远远望见一群衣着华丽的众人在河边停下,连忙迎将上去,哈腰热络道:“这几位大爷,可是要渡河?何不先进小店歇息歇息,用些酒菜。错过本店,前路几十里须都再难找着打尖的去处了。”
独孤凤见此时已是正午十分,众人赶了一上午路,也稍稍有些疲倦,因此点头道:“好,就先休息一下吧!”
众人走近店前,望见马厩中一匹透体乌黑的骏马,由鬃至尾全无半根杂色,龙行虎步,强健神俊。独孤凤的眼睛里露出微微的惊讶之色,“乌解豹?”却是觉得这匹马十分的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寇仲在牧场呆的久了,也对马匹有所了解,知道独孤凤所言的乌解豹乃是一类黑色良骏的统称。
倒是那小二听了,笑着插话道:“小姐您真有眼力,这匹宝马可是千金难得的千里马,您瞅它嚼的都是拌豆谷鸡蛋的上等草料。我迎来送往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比它更神骏的……”话说道一半,一眼瞅见独孤凤手牵的那通体赤红,恍如流火一般的逐电,不由的卡壳了。有些讪讪的道:“当然,客官您这匹赤兔不必它差。”
小店内有十六七张桌子,倒也算宽敞亮堂。现在做了有十来桌,大部分都是持刀携剑的江湖人物。靠窗的桌子上独坐着一个人,他背对着门口,面朝大河,似是在欣赏滔滔东去的河水。这人一身文士打扮,看不清脸面,但脊背挺直,就如他树立在一旁的丈二长枪一般,看起来雄伟如山。在独孤凤说出“乌解豹”的时候,他的耳朵明显的颤动了两下,显然对独孤凤一行人十分的关注。
独坐那人的形象十分的引人注目,进来的众人都忍不住看了他几眼。独孤凤扫了那人一眼,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熟悉,看了两眼,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也就没在意。众人刚刚坐定,便听到对面桌子上的一桌子江湖人物在议论些事情!
“老兄可知道最近江湖中最轰动的事情是什么不?”一个喝的七八分醉的江湖客向同伴卖弄道。
“喔,老兄莫非说的是杨玄感兵败的事情?”另一个人显然也不是对江湖事一无所知。
“屁,杨玄感造反有什么好说的?我说的是江湖上又出了一个‘剑神’的事!”
“原来是这事,老兄你落伍了,剑神的名头可是一个月前就有了,现在天下间谁不知道,独孤阀出了个绝世高手,年纪轻轻就连败李神通,宇文化及,欧阳希夷等高手名宿,最近更是挑战四大圣僧之一的道信大师,战成平手,被道信大师称赞为‘剑法神妙,鬼神难测’,这才有了剑神的称号。”
听的这些江湖客一轮独孤凤,寇仲忍不住对师傅挤眉弄眼。独孤凤轻轻的瞥了他一眼,寇仲顿时噤若寒蝉,老老实实的坐下,不过仍然竖起耳朵听那些江湖客议论,他实在是好奇师傅在江湖中人中的议论中是什么样子。
提到独孤凤这位新出炉的剑神,那些江湖客似乎一下子来了兴趣,七嘴八舌的插嘴议论起来。
“这位剑神,年纪最多不过二十多岁,就能战平道信大师?不是假的吧?”
“屁,当年天刀宋缺战胜霸刀岳山时耶不过二十多岁,你也说是假的吗?”
“哼,怎么不可能是假的。什么剑神天刀,这个年纪或许比我们厉害,但是说能胜过苦修几十年的名家高手,多半是靠人吹出来的,还不是靠着家世。”
“你懂个屁,江湖上,谁拳头大,谁的名声就响。没两把刷子,谁鸟你,再吹也吹不了这么厉害。”
……
“我说,诸位,难道你们没听过最近的传闻嘛?独孤凤可是能招百鬼日行,鬼哭神号,半月前四大寇可就是死伤无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