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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古代最后一点都不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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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济发现的那些私兵身上可没有印着成都王的名字,又没有成都王的心腹作证,哪怕是贵为皇帝的晋惠帝,也不能空口白牙的说成都王造反。成都王依旧会是成都王,只要他活着,地位还有,那便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拓跋六修依旧是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脸,他对成都王公事公办道:“皇上下旨,让我等搜查王爷的府邸,您没意见吧?”

成都王笑了,大大方方的摆了个“请”的手势:“不要客气,尽可自便。”

成都王可不是那种会留下证据的蠢货,他胸有成竹,甚至还有闲心一边逗兔狲,一边与拓跋六修闲话家常:“坐啊,搜查的事情让下面的人做就可以了。不知代王可知卫三郎最近如何?昨日未见他上朝,身体又不适了?”

拓跋六修挺直了脊背坐在成都王身后,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那只兔狲,眼珠子都仿佛一错不错。

府里突然多了这么一帮子武夫,成都王妃自然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匆匆赶了过来:“王爷?”

“无事。”成都王还是那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他正在让婢子给拓跋六修倒茶:“希望代王不要嫌弃。”

拓跋六修还是没说话,继续坐在原地,他也很沉得住气。

成都王妃正准备走到成都王身边寻求心安的时候,突变互生,刚刚还温顺的趴在成都王怀里的兔狲一下子暴起,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成都王的脖颈就猛的咬了过去。

伴随着成都王妃的尖叫,成都王措手不及,被咬了个正着,鲜血噌的一下就从伤口处喷了出来。

成都王猛地打开兔狲,双手握着不断流血的脖颈想要自救,但是拓跋六修带来的人不会救他,王府的人早已经被吓傻了,根本不知道该有何种动作。至于那些训练有素的成都王心腹,他们早被成都王亲手送下了黄泉。

等成都王妃想起来要站出来主持大局,命人去救成都王的时候,已经晚了。

发狂的兔狲一次次的朝着成都王扑食而来,曾经的温驯可爱早已经面目全非,只留下了犹如野兽般的咆哮。兔狲本就是野兽,是肉食性动物,为了捕猎可以长时间爬在冰上伺机而动,根本不适合饲养。成都王终还是被反噬了。

成都王眼前出现了一片墨点,越来越密,直至彻底归于一片黑暗,没了气息。

他在死前最后听到的是拓跋六修不咸不淡的一句:“王爷怎么了?这还真是我的失职呢。”

莫名的,虽然成都王临死也没有想通兔狲为何会如此,但他还是觉得这事儿和拓跋六修脱不了关系。

这事儿当然是拓跋六修做的。

一如成都王所言,他们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处死成都王的。但是那又怎么样?早在上门之前,拓跋六修就已经料到了会如此。他来,只是因为他的金手指【幻境】需要他近距离的接触别人,才能够施展。人的思想太复杂,他不能控制着别人去做自己强烈不想做的事情,但是他可以诱导动物。

一切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殊为可笑的。

他卑鄙吗?

卑鄙啊,他也没否认。

所以上门的是拓跋六修,不是卫玠。

后世的《世说新语》里最奇葩死法得主大概要换人了,从被看死的卫玠,变成被自己养的猛兽杀死的成都王司马颖。

拓跋六修一个响指后,士兵收队,他对成都王妃毫无诚意道:“王妃可要节哀啊。”

成都王因着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至今无子,没有嫡子,也没有庶子,只有一个光杆王妃,哪怕她有再强烈的报复之心,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更不用说这位也是个见风使舵的好手,对成都王根本没那么深的感情。谁会喜欢一个骗婚的基佬呢?她与他不过是各取所需,既然他没用了,那她也犯不着为他搭上性命。

发生在成都王府的一切,卫玠都并不知情,他只知道成都王的私兵被他舅舅抓了,成都王气数尽了。

当听说成都王是那样一个死法时,卫玠也只是惊讶了一下,然后便以此为例告诫自家小朋友(太子和卫崇):“所以一定不要随随便便圈养野兽,知道吗?这些野兽凶性未泯,你觉得它可怕,但是对于它来说那只是他正常的进食生活。不要做这种会轻易把自己性命丢了的蠢事,知道吗?”

两个小朋友一起乖乖点头,表示一定不会如此作死。

成都王的死并没在京中激起太高的水花,因为那年月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东海王、老楚王、贾谧等前后被处斩,引得阵阵叫好;也有名士才子在之前的洛阳之劫里不幸罹难,为人所惋惜。成都王在人们心中的印象,不够坏,也不够好,到最后自然只能落得一个平平淡淡仿佛他从未存在过的结局。没人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也没人关心他到底做过什么。

数月后,洛阳城内已经渐渐恢复了曾经繁华热闹的样子。

如今街头巷尾都在关注着相同的一件事:“卫家三郎的冠礼马上就要结束了,也不知道礼成之后,他会不会现身。”

“现身你就能看上了?笑话。”

“啊啊啊,三郎!”

璧人已过,只留一道头戴介幘、锦带挂剑的背影,在桃李夹道、垂柳成荫中渐行渐远。天空不知道何时下起了微微细雨,铜驼暮雨,历史如梦。

卫瓘:“此儿有异于众,顾吾年老,不见其成长耳!”

王济:“与玠同游,冏若明珠之在侧,朗然照人。”

王敦:“复闻正始之音,何平叔若在,当复绝倒。”

王导:“此君风流名士,海内所瞻。”

司马光:“美风神,善清谈;常以为人有不及,可以情恕,非意相干,可以理遣,故终身不见喜愠之色。”

一片叶可知春秋,一条街可证岁月,一个人可述时代。

——全文完——

拓跋六修:……我裤子都没脱就完了?!

卫玠:你想给谁看你脱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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