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二哥所说的,付春棉都想到了,她有自知之明,她根本没那个智商去应付那些勾心斗角、阴私毒辣之事,那些千折百绕话里带话的,她都不一定能勘别,真遇到个心眼多的,她被人了估计还帮人数钱呢。付春棉抹去腮上的泪水,抽泣道:“二哥,我知道我没那本事应付。”她都有些痛恨自己的笨拙,如果她智商高点儿、聪明一点儿、心眼多点儿,又怎会惧怕区区一个后院的争斗,又因这份惧怕,就得狠心割舍自己的婚姻。
自私自利,胆小怯懦,不就是形容的她么。
“二哥,我都听你,和离就和离吧。”她还年轻,她还想好好地活着,跟刘风分开,就当是现代离婚吧,离婚而已,总比没了命强。
“我不同意!”房门被轰然推开,饱含愤怒的声音传来,刘风狠狠地瞪向付春棉,“在你心中,我就那么地无足轻重,说舍弃就舍弃吗?你怎么就这般的狠心!”
付春棉一看到刘风,心头竟也火气上涌,“你凭什么说我狠心,你的心难道不狠?你明明都答应了二哥,要留在我们付家,现在为了权势富贵,你又反悔回去。在权势和我之间,你既然选择了权势,我不想跟你走就是狠心么?”
“权势谁不想要,富贵谁不想要,如果不想要,二舅兄何必去考举人,你又何必去做生意赚钱?”刘风从不认为追求权势富贵有什么错,哪个人不是在追求这些。更何况,他根本没想过要二者择其一,他要的是两者皆得!
付春棉不知该如何反驳,一跺脚,“我就是不想跟你回那劳什子侯府,要么你留在这里我们好好过日子,要么你我就和离你去追那权势富贵!”
刘风咬牙道:“我不愿意留在这里,也不同意和离。”
付大壮起身劝道:“小风,小棉根本适应不了你那什么侯府,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大家相识一场,好聚好散吧。”
刘风牙齿咬得咯咯响,世上有那视名声如生命拿儿女若草芥的父母,也有那视名声如粪土拿儿女如生命的爹娘,此时,他都有些痛恨为何付大壮不是前一种,这样子,不用自己谋求,他们就会把春棉打包给自己带走,而不是现在,所有人都在让他放手。
他为什么要放手,他凭什么要放手,她是他的妻,本就应该与他患难与共!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爹,什么事我都能答应你,唯有这件,恕我不能从命。”
付大壮双眉皱地都能夹死苍蝇,可他也不知该如何去劝,实际上,他觉得自己此举也有些不地道,若是别人劝他媳妇跟他和离,他一定一锄头砍上去。可问题是,那是自己闺女啊,亲疏有别,再不地道也得做了。
付春柏冷哼一声,站到了刘风面前,质问道:“你决心要带春棉回去,那你一定能护好春棉吗?”
“春棉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护着她。”刘风不闪不避,迎上付春柏的目光。
“那你能保证她不被刁难,不被中伤,不受任何伤害吗?”付春柏言辞激烈。
刘风双拳紧握,面对着付春柏,他说不出大话,因为,他只能全力而为,却没有办法全然保证。
付春柏冷笑,“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既然你保证不了,凭什么要春棉跟你回去受苦?”
“我虽然不能全然保证,但我会尽我所能保护春棉,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任何人真正伤害到春棉!”
付春柏叹口气,“何必呢?蒋兄,你也应该清楚,春棉的身份配不上你,若你一意孤行带她进侯府,她岂会不受刁难?即便你护了她一次两次,但你能次次都护她周全吗?她本就不是那等委屈求全的性子,等你护不住的时候,她会不会怨你恨你?与其以后成为怨侣,还不如尽早和离,你可再寻高门贵女,春棉也可再寻个普通人家,也算是两全其美不是?”
看来自家二舅兄是打定主意要自己和离了,说出来的话好像还在满心为自己考虑,真是为难他这个做人兄长的了。
只不过刘风是何许人,在腥风血雨中打过滚,在尸山人海中翻过趟,心性之坚定,又岂是被三言两语就能打动的。
既然彼此都不能退步,他就只能行小人之举了。
“春棉,她已经身怀有孕!”刘风的声音很轻,但听在屋内几人耳中,却犹如震天之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