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歧摇了摇头,严肃道:“刚才送进来的伤者很严重,该做的我们都做了,现在有三人还处危险期中,我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金泽滔迟疑了一下,说:“你估计,这些人,还有多少人挺不过这一关。”
黄歧沉闷道:“这个很难说,这三个重伤病人对半开吧,还有几个重伤员正在抢救,谁也说不准挺不挺得过,对了,你来这里干么?不要告诉我你跟省里领导过来的?”
正在这时,董明华向他招了招手,道:“金市长,你过来,姜书记要问你话呢。”
金泽滔匆忙说:“我看小春花似乎恢复得很好,什么时候把出院手术办了吧,她也该回去上学了。”
黄歧看着金泽滔向被人团团包围的姜书记走去,不自觉地摇着头,最早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快倒闭的浜海汽配厂的厂长,而现在,他竟堂而皇之和省委书记混迹一起,真是看不懂的男人啊!
姜书记了解到在年前闹过一阵的吕三娃非法集资翻案事件,最后也因为金泽滔的建议而平息,并得到上下的一致认同后,看向金泽滔的目光更加和煦。
姜书记说:“小金市长,你说说,集资户挤兑风波,流血恶**件,长江科技乱集资,吕三娃非法集资,这些乱麻纠缠在一起,我们该怎样起出线头,解开这个死结,才能使我们越海变被动为主动?”
姜书记和方省长都知道解开眼前的困局就着落在集资两字,但一时间,都没有找到切入口,经方省长提议,姜书记才问计金泽滔。
金泽滔不假思索道:“尽快提起诉讼,,吕三娃案已经查了大半年了,该有的证据都已经搜集得差不多了,该进行司法程序,从重从快,这就是我们越海应该向京城传达的态度。”
金泽滔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除此之外,还应该尽快将在处置挤兑风波中严重失误和严重失职的周博山调离西州公安,这也是越海该有的态度。
出了事情,不都是要有人担责任,背黑锅嘛,周博山身强力壮,正是背黑锅的好料子。
当然,这也只是金泽滔心里想想,周黑锅的大舅子还在眼前呢,他怎么敢乱开口。
金泽滔这一说,姜书记和方建军两人相视一笑,还真是当局者迷,这破局不正是要着落在吕三娃非法集资案上吗?
金泽滔的提议虽非灵机一动的天外灵感,却让两人都有茅塞顿开的豁然开朗。
姜书记思索了片刻,却是越想越觉得金泽滔的提议很妙,从重从快,这个特点背景下产生的,其实质就是人治的法治怪物,很多时候,却往往能满足很多政治上的需要而频繁地被使用。
姜书记说:“除此之外,还要迅速查明在处置挤兑风波中严重失职的事实,明确责任,还人民群众一个真相,还死伤者一个公道!”
金泽滔不敢说的事情,最后被玲珑心思的姜书记一锤定音,这样一来,这起臭名昭著的丑闻,这起骇人听闻的流血事件,里里外外都有相关责任人承担责任。
方建军神色不易,脸带微笑说:“就该如此!”
金泽滔回到抱金别院时,神魂不定的三个大企鹅都已经卧床休息,三个小黄莺也难得地没有围着金泽滔问长问短,越海大厦的遭遇让令当事人都三缄其口。
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省台首先播报了该条新闻,当家里人战战兢兢看完这条新闻,这个时候才知道金泽滔一行人下午在越海大厦遭遇了什么样的风波。
家里的老人没有问过金泽滔一句话,相反,却将三只大企鹅从头摸到脚,最后确定无疑三人都没有受到损伤,只是稍微受了点惊吓,这才齐齐松了口气。
新闻之后,还有一条单纯记者对金泽滔的专访,经过剪辑的镜头,展现的全是金泽滔大无畏的光辉形象,但这回,一向视金泽滔为偶像的商雨亭都没有为之欢呼雀跃。
连苏教授看了后,都劝了一句:“很多人力不可为的情况下,还是要三思而后行,我不认同年轻人做什么事都要瞻前顾后,但在关键时刻,还是需要清醒头脑,要考虑周详。”
入院治疗的受伤群众,两天后,还是有两人伤重不治,至此,西州恶性流血事件,计有七人死亡,十五人重伤,轻伤无数,这个本来应该完美的春节假期,最后因为出了这桩事情,让金泽滔郁郁寡欢直到正月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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