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鑫和金泽滔两人俱都面面相觑,目瞪心骇,柳鑫不知周副市长底细,但对董明华他却极是熟悉,通过金泽滔,他也了解到董副厅长还是京城老范家的女婿,论起辈份还是温重岳专员的姑父,这样的人物居然和眼前这个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傻大个子相提并论。
金泽滔则震惊于周副市长脱口而出的消息,董大爷身后站的可是京城老范家,董副厅长职位不保?政治家族成员的职务变化不是小事,无故黜落,那更是大事,放在一省一市,那都是惊涛骇浪的政治大事件,董大爷出问题,难道是老范家出了什么变故。
金泽滔不能不想得多一点,他现在虽然还只是区区副处级干部,还没资格发表政治言论,更没有被打上政治派别的烙印,但无论是温重岳还是曲向东,对他都有知遇之恩,在外人看来,他无疑是老范家看好的年轻干部。
城门失火,自己这条小池鱼还能免灾?但现在京城除了沈永福的长江科技闹得纷纷扬扬,应该没什么**,难道老范家真出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变故之生,奸邪之作,或就由此开始,从此京城多事,越海多艰。
周副市长看了柳鑫一眼,扬着头不屑道:“我知道你,永州公安的柳鑫吧,靠着董明华非法集资案上的副处,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在西州,不比你们永州,横着走,小心什么时候就直着出去,得意忘形下,或许就大祸临头,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周副市长几乎口沫横飞,高声地喝斥着柳鑫要低调,却没料到连半山腰的抱金别院都听到他的高调咆哮声。
后面的方柔脸色一变,摇着周副市长的手臂说:“老周,你胡说什么,这都哪捕风捉影听来的讹言,要真传到董厅长耳里,还不知道什么想法呢。”
这些话出自周副市长的口,任谁都知道这是方建军副省长的意思,你还想引起铁司令和老范家的不和?
周副市长浑不在意,甩开方柔的手,又对金泽滔道:“今天,我把话说明白,免得以后难堪,请你约束一下自己的弟弟,年纪轻轻不上进,到处沾花惹草,我们周家不欢迎你们姓金的,以后请自重,不要乱闯私宅。”
金泽滔深受铁司令器重,家里还摆着一把铁司令赠送的无极大刀,即便以周副市长的性子,也不敢对金泽滔太过无礼。
金泽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不顾方柔抱歉的眼光和小诺泪光荧荧,拉着柳鑫转头上车就走。
回山上的路上,柳鑫看了金泽滔一眼,小心翼翼地问:“这姓周的是什么角色,听你的意思,他还是公安系统的?”
金泽滔还是第一次遭人排遣而没有反击,这主要是他还在想着董明华到底会出什么事情,而似乎柳鑫还因为吕三娃的非法集资案跟董明华扯上了关系,如果董明华出什么事情,那不但柳鑫要跟着遭殃,永州借了吕三娃案子光的可不止他一人,就自己身边的人,如何悦、柳立海等人都多少脱不了牵扯。
或者是因为吕三娃的案子牵进了上层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但那也翻不了吕三娃的案子,毕竟这个案子最后是省委主要领导点头,省纪委拍板定的性,最多最后处理时高抬轻放。
金泽滔想到这里,心里才踏实了一点,以周副市长缺根筋的性子,谁知道他说这话是不是经过大脑过滤的。
金泽滔说:“姓周的什么角色?西州市副市长,公安局长,堂堂正厅领导,你会不知道?”
柳鑫拍着大腿,咧着嘴大声说:“原来是周博山局长啊,大名鼎鼎的周神探,老天哪,我刚才还跟周局长打了一架,说出去谁信哪!”
金泽滔嘎地刹住了车,柳鑫一向眼高于顶,被人揍了一顿,还从没见他这般兴奋的,皱着眉头说:“他周博山很有名气吗?”
柳鑫眉飞色舞道:“你不是公安系统的可能不知道,周局长是越海刑侦第一把手,在部里都挂了号的,原来就是省厅刑侦处长,发生在华东一带的疑难刑事大要案中,很少没有周局长的影子,早先发生在永州的银行抢劫案,我是侥幸破了案,要是再破不了案,省厅估计也会让周局长来侦破的。”
柳鑫就是靠着侦破永州银行抢劫案才被记个人二等功,并据此升任副局长,这些旧事,金泽滔也有所了解。
他倒是万万没有料到就周博山这种火药桶一样的性格,居然会是心细如发的刑侦专家,还是越海第一高手,真是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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