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宏脸都气青了:“公安局冤枉你们什么?还有作为村长,有没有头脑,既然都知道是个傻子,傻子能陷害人吗?愚蠢!是不是你觉得我也是傻子?”
村长嗫嚅不知道说什么好,站在村长后面有个绿豆眼青年大声质问:“刘书记,我们村民去工地,是为维护和争取我们村正当的权益。原来的临时摊棚也有我们村里的商户,为什么就不能从我们村里取土取石,为什么工地一些上工程就不能分包给我从头村里来估,为什么新市场优惠政策享受名单里就没有我们村,我们要权益,我们要政策,我们要求释放我们的村民!”
这年轻说话有点鼓动性,说到后面还边说边举手喊着口号,虽然响应者寥寥,但还是有被被拘村民的亲属跟着振臂高呼。
刘志宏目光扫了青年一眼,说:“你们的要求正当不正当我不知道,但你们的手段不正当这是毫无疑问的,”
那青年被刘志宏看了一眼,只觉得他的目光寒冷而阴沉,感觉就象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不敢再发话。
不远处却另有一戴帽青年说:“我们村民进工地是跟工程队谈判,是去讨公道的,怎么可能携带械具,不但被公安局诬为滋事流氓,还被冠以抢劫罪名,各位老少爷们,如果再不反抗,我们关在里面的村民就休想出来。”
刘志宏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这戴帽青年说:“你是谁,也敢当众挑拨公安和群众的关系?罗立新,立即抓捕他!”
此时,罗立新等公安局在家班子领导都从大楼里面出来,还有全副武装的干警在前面拦了一条人墙。
那戴帽青年也不惧,他身边几个人却不住叫嚣着:“我们说真话,公安要抓人,还有没有我们小老百姓的活路?”
一些村民情绪开始激昂,纷纷涌向这戴帽子青年,并有意无意地在他身前也筑了一道人墙和前方不远处的公安干警对峙。
戴帽子青年声音很尖锐,很多在外围的人们都能听清楚:“我们了解到,不是我们的村民聚众耍流氓,相反,工地的黑包工头组织了一批打手,专门欺负附近老百姓,公安局不去打击真正的流氓,相反却开枪镇压上门说理的手无寸铁的无辜村民,你们这是包庇黑工头,陷害善良百姓!”
罗立新政委见前方人潮渐渐地汹涌起来,正准备指挥干警抓捕这个戴帽子青年的行动就滞缓下来,抓捕行动变成了维护秩序。
他本人也介入了前方的干警人墙结队的指挥,刘志宏见状一声叹息,真是不合格的公安局长啊,这种小场面就已经吓得没了主意,不控制住这些别有用心的不法之徒,今天的**很难完美收场。
在罗立新背后,穿便服的柳立海此刻却小跑着上来,啪地立正敬礼说:“报告刘书记,我是副局长柳立海,我来试试!”
刘志宏点头说:“柳立海,我知道,跟金市长一块从东源出来的吧?”
柳立海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刘志宏一挥手:“去吧,跟东源的剽悍民风比起来,南门人是不是太温柔了?”
柳立海微微一笑:“大多数南门人还是很温和的,只有小部分坏分子性情比较暴烈,跟东源人的暴烈不一样,东源人只有尊严受到挑战,生命受到威胁,才会剽悍起来,东源人不会无故受人挑拨,更不会愚蠢到西风压东风,无理反上理,跟政府对抗!”
刘志宏没有说话,东源出来的人都是这副德性,东源人的**在全永州都出了名的,为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就敢全村男女老少齐上阵,也不管有理没理。
但柳立海有句话还是让刘志宏感慨,东源人虽然也有和政府暴力机构对抗的过往历史,但从来都是东源人偶有死伤,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在东源**中有政府公务人员丧生的事件发生。
这大约就是东源人的傲气,即使自己流血,也不愿连累乡民被政府追究责任,这是多少年传承下来的克制和傲气!
柳立海又是一个敬礼,然后转身离开,在转身的瞬间,他挥了挥手,在外人看来,这是个无意识的手势,但对人群中游离的李明堂等人来说,这是个行动的手势。
李明堂此时正随着人流在嘈杂的人潮中随波逐流,他身边跟着几位治安大队的干警和协警。
现在李明堂也是治安大队的一个小队长,带着几个便衣同事正在监视着人群的动态,刚才这青年大声叫嚣的时候,李明堂就和几个同事慢慢地汇聚到他们人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