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谁来杀死刘闯?
陈珪并不在意,刘备也好,吕布也罢,谁杀死刘闯都无所谓,他只需要守住渡口就成。
哪知道……
“汉瑜先生救命啊!”
淮阴县令破衣烂衫的出现在陈珪面前时,把陈珪吓了一跳。
“巨业这是何故?”
“汉瑜先生,昨日凌晨,有一股悍匪偷袭淮阴,还把淮阴步氏满门杀害,请汉瑜先生做主。”
“悍匪?”
陈珪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感到紧张。
“是何方悍匪?”
“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匪首名叫刘闯……此人凶残无比,杀进淮阴之后,将淮阴库府扫荡一空,还把步家满门杀害。如此悍匪,若任其逍遥快活,只怕我广陵士绅,都将难逃一死。”
刘闯袭掠淮阴,陈珪可以不在意。
刘闯大开杀戒,陈珪也能不放在心上……
可那淮阴步氏,虽然已经没落,却是实打实的淮阴望族。
竟然在一日间被刘闯杀了一个干净,令陈珪顿感头大。
“是啊,汉瑜先生还要尽快设法,把那刘闯悍匪消灭……否则的话,我广陵治下,便难得安宁。”
中阁里,除了周县令之外,还有许多得到消息的广陵缙绅。
他们纷纷上前劝说,令陈珪也感到有些为难。
出兵吗?
这样一来,势必要调动沿江兵马,是非陈珪本意;可如果不出兵,只怕在座的缙绅,全都不会答应。一时间,陈珪陷入为难之地。他站起来,在中阁里徘徊,一双花白眉毛扭在一处。
“那刘贼,今在何处?”
“已渡过淮水北上……下官听他们交谈,似乎是准备前往颍川。
不过,下官派人打探过他们的去向,好像是要北上下相。但据睢陵那边的消息,又说他们好像要借道睢陵。”
这诸多消息,顿时让陈珪有些糊涂。
“他去颍川做甚?”
“好像是说,要去颍川投靠什么人,但具体却不是特别清楚。”
陈珪搔搔头,露出疑惑之色。
“如此说来,他们投奔颍川倒是可信。
不过又是下相,又是睢陵,完全是两个方向,南辕北辙……哈,没想到这些贼人,居然还知道兵法。北上下相,那是直接要从下邳通行。吕布已坐稳了下邳,又岂能容他们通过?
睢陵……”
陈珪想了想,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区区小计,焉能瞒我?
立刻派人前往夏丘,让元龙分出一支兵马,在睢陵沿途设立关卡。诸公,我会从东陵亭抽调八百到一千五百人在睢陵城外设伏。到时候那刘闯一到,就全力出击,将其一网打尽。”
“可是,周县尊不是说,那刘闯往下相去了吗?”
陈珪哈哈大笑,“此刘闯小贼使计耳。
诸公想来,那下相如今为吕布治下,更有其麾下大将张辽镇守。吕布正欲和玄德公议和,刘闯前去下相,岂不是自寻死路?观其手段,也非是莽撞之人。想来他西进颍川应该不假,既然如此,唯有走睢陵一途。此疑兵之计耳,某方才……呵呵,也险些中了此人的计策。”
“陈公高见!”
一干缙绅纷纷称赞,令陈珪心生得意之情。
他捻着胡须,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心里却想着:这个刘闯,倒也不是无能之辈。
可惜,此人背主,绝不可留。若不然的话,我倒是可以把他收服过来,也可为我陈家的战力。
可惜,实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