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不记得了?”
陈剑豪摇了摇头,吴天长又朝女人望去,问:“我没说错吧?”
对方笑吟吟地回道:“没错。我叫李文雪。”
这位名叫李文雪的空姐似乎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吴天长听她自报姓名,便也不自觉地说:“呃……我叫吴天长。”
“好的,我记住了。”李文雪眯眼笑了笑。
什么,记住了?吴天长的内心在咆哮,转念又想,这女人跟方济舟关系可不寻常,自己怎么动了这歪脑筋。
陈剑豪和陈瑾吾对她印象不深,就只点了点头。
“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啦,不打扰你们了。”李文雪妩媚一笑,又冲方济舟挤了挤眼。
方济舟并无挽留,说:“嗯,待会还要办出院手续,那我就不留你了。”
“那有空再见了。”李文雪向方济舟眨眼道,然后和其他人挥手告别。往外走的时候,大伙儿都下意识地让出一步,目送她离开。
脚步声渐远,吴天长竟好像长舒了一口气,连忙凑上前道:“你可真行啊!偷情都偷到医院来了!”
“我……”方济舟想否认,却又慌乱地不知怎么解释刚才的事情,只好岔开话题:“呃,我还以为你没那么早来呢……”说完,他又探头道:“怎么你俩也来了?”
陈剑豪看着陈瑾吾道:“我说了别来吧,人家可不欢迎你。”
陈瑾吾窘笑几声,说:“济舟,坏了你的好事,真不好意思……”
“哪儿的话,我跟她……”方济舟本想说“我跟她没什么”,又觉得太过大言不惭,就索性默认了。随后他又笑道:“谢谢你们来接我。”
“你可真行啊!”吴天长啧啧道,“才认识几天就亲上了?”
尽管吴天长只是反问,语气间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方济舟觉得一味回避也不行,只好说:“也没什么……你懂的,一见钟情嘛。”
“我草!”
这一下惹得几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吴天长更是没忍住道:“瞧你这逼装的!”
方济舟原本还腆着脸,忽然也笑了,说:“其实她来过好几次了。”
“哟,还好几次呢!”吴天长揶揄道,“可不是睡过了吧?”
方济舟忙否认道:“没没没,之前都是白天来的……”
“白天又怎么样?”
这时候陈瑾吾也使坏道:“门一关,谁知道你们干什么?”
陈剑豪见他脸涨得通红,也假装板着脸,说:“方济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不操非君子啊!”
说完,屋内倏地又哄堂大笑起来。
“我草!想不到你还是文化人!”吴天长笑得直捂肚子。
“行了……”陈瑾吾笑着道,“收拾收拾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一行人办完出院手续,回到家中已近10点。刚住了几天宿舍,方济舟就不得不阔别这个新家庭,此刻竟有些感慨。
他在门侧面一道凸出的拱门下站着,四处张望了一会儿,才终于往里面走。
小潘下午就跟戈维亚出去办事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打开灯,一眼就看到那四支突兀的大立柱,尽管依旧觉得很丑陋,但方济舟还是挺高兴,总算是回来了。
他的右手缠着支架,斜跨在身前,睡上铺显然很不方便。吴天长只好和他换了床位,尽管一开始他是拒绝的。主要是陈剑豪睡觉总爱打呼噜,这下跟他头对着头,夜里肯定不好过。
但吴天长也没办法,总不能要求陈瑾吾去受这个罪。不过他也磨叽了几句,想让陈剑豪也跟陈瑾吾换位,但是陈剑豪严词拒绝,原因是大伙儿平时都爱在下铺打闹,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床位变成公用场所。
“你这个自私鬼!”吴天长牙咬咬道。
“那又怎样?”陈剑豪对此满不在乎。
“要不就别换了,我倒挺怀念有人打呼的声音。”方济舟打趣道,“医院一到晚上都阴森森的。”
“那你怎么上去?”
“垫个桌子就行了,我左手还能用呀。”
“不行,这里才两张桌子,我们还得学习呢!”
“哈?”方济舟瞪大了眼睛,“学习?”
陈瑾吾从楼道走了上来,说:“没错,这两个大家伙葡语太差了,晚上我都给他们补课。潘老师也有帮忙。”
“我真是服了你们,到底怎么说服他的?我跟他生活了那么久,他就没一件事能听我的。”
“哈哈,那你得问问剑豪兄,平时都是他俩在一块。”
方济舟不由得朝陈剑豪望了过去。陈剑豪平生最讨厌一个男生直勾勾盯着他,尤其在这种近距离下,他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忙叫道:“看我干嘛?”
吴天长正准备爬上床,忽然歪着脑袋说:“别大惊小怪的行不行?教练让瑾吾别给我们当翻译,不然怎么办?”
“还有这事?”方济舟叫苦道,“那我不是也麻烦了……”
陈瑾吾笑着说:“没事,反正教两个也是教,教三个也是教。怎么样?”
“好吧。”方济舟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