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吧,脾气就是这样的,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可是就算觉得自己不应该生气的时候,火气就算是消了,也还是觉得会梗的慌。
从很早以前我就已经不会计算时间了,不知道之后的日子是过了多久。反正当我突然反应过来的时候,最初的那个【进入惩罚时间倒计时:一千。】突然就在一个恍惚间,悠悠然的从五百零一跳到了五百。
我一直没有弄明白这一次惩罚的目标或者说是目的是什么。
而现在所处的地方和被放逐的亚当夏娃靠的很近,我经常干的事情就是徘徊在他们家的附近,然后……嗯,顺便借点东西满足口腹之欲。
我是不知道认真算年纪的时候,要是我自己如果还是个正常人类的话,不知道是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了。可是能现在想着这个时候的人类都可以活很久很久,也就有点释然自己年龄的问题了。但是和该隐这个子待久之后,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年轻活力了!
——哪怕那个东西可能早就消失不见。
啊啊啊,果然看了太多年轻的家伙会让人反省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
就像是知道我平日里面已经习惯了现在的时间点一样,该隐走过这里的时间永远准确的像是精准的算计过一样。所以我也是抬手笑眯眯的和他打起招呼,“哎呀,这么早出晚归的,该隐你还真是辛苦了呀。”
我头顶上顶着一团盘成一坨的蛇,抬手和面前的少年挥手打招呼。他穿着的衣服简单的看不出什么样式之类的东西来,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之后挂着笑容,“哎呀,今天你也在啊。”
“咦,你这话说的,难道是有点期待我今天也要在这里吗?”
我蹲在田地边看着他下去干活,日复一日的大概也有一段时间了。在我第一天接触到他的时候开始。
——啊啊,仔细想起来他好像还问过我“是你守护这块土地的吗,我可以使用这里吗”
这里的话来着,想一想的话,这孩子果然是这个老实单纯的世界里一个典型的代表型人物之一啊。
另外一个的话,就是现在在我头顶的萨麦尔了。
对于我上面说过的话,他大约在这几天里面听习惯了,无视起来也很是习惯加熟练,“说起来,你头顶上那个是被神逐出伊甸的那个东西么?”
“蛇。他可是有科学的学名的。”
“那是什么?”该隐小哥停下了他除草的动作,歪头站起来看我。看着自从遇到该隐之后就开始加数变少的莫名倒数,想起来有关于这个家伙的一个发展,貌似是之后会因为什么事情来着,出点什么事情来?
“总觉得这样看来你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啊。”原本盘在我脑袋上的萨麦尔绕道我耳朵边,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依旧是平铺直叙得让人觉得“他其实是在认真的而不是吐槽我”。
我捏着他的脑袋挪到我自己面前和他对视了一会,又不得不扭开脸挪开视线,顺便松开手去,对着该隐说:“简单来说,就是他是一条蛇。”
对于我和萨麦尔的交流该隐小哥应该是没有听到的,他表情愣了愣大约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也是,怎么说萨麦尔害得他爹妈离开了伊甸,就算人现在的人比较单纯但是不是单蠢。
不过关于戳了别人的伤疤这种事情,我以前不曾少做过,而做过之后多数时候都当做没有发现,只是停掉这个话题。
“秋天的话,应该会有一个好的收成。”
这个时候的人以及期待着神的眷顾,就像是等待着夸奖的小孩子,就像是那些希望老师喜爱的孩子那样期待夸奖一样。
我摸出来一个梨子来在身上蹭蹭,咔嚓咬了一口,“收成好很好呀,瓜果蔬菜什么的最美好了,含有丰富的维生素。有益于身体健康。”
惩罚的时间已经倒数进入了三百,在和该隐说了第一句话然后互相认知之后,我接到一个任务,叫我把该隐从神的那边拉过来。
有一千的奖励点。
我接下任务那个时候刚好和他道别,从他种的树上摘下一个才结果的毛桃子,在树干上用力蹭出汁水来,垂手摸摸立在我手边的萨麦尔,问他:“你说神,到底是什么呢?”
“……”
想着想着不小心就神游天外了,将下巴从撑着的手上挪开,我猛然回过神来,这个时候却因为动作太大听到脖子传来咔哒一声。
该隐依旧在专注的为他的蔬菜们除草,我抬手摸摸脖子感觉好像是扭到了可是没有一点感觉,明明肿起来啊。
一边攥着一些细碎的念头,顺着脖子准备试探着左右掰两下,正低着眼睑摩挲的时候,感觉到头顶有阴影投下来。
不自觉的动作停下来,跟着手也松开来,抬头慢慢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的该隐对上视线。光影投下分明的两块,隐隐的光芒和阴影纠缠在一起,忽然想起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