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见到鸣人时，小家伙已经能爬得很欢了，却还是什么都不会说。

和我一样继承了老爸的金发蓝眸，粉雕玉琢画着猫胡子的奶娃娃，实在可爱得紧，嘴角老挂着滴口水从房子一角窜到另一角，不厌其烦自得其乐。

我没什么心情招待来照看鸣人的女忍申友，更管不了她，问候了几句就抱了鸣人进卧室，申友面带笑容道了晚安，我也勉强扯着嘴角回了句。我累得要命，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同伴，那种残忍让我痛苦更无法原谅自己，但我明白，我最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小家伙不认识我，倒也不怕生，吃饱也不瞌睡，精神大得很，拽着床单滚来滚去，把自己裹住又滚开来不停重复，发现床头的玩具立刻兴高采烈起来。我紧紧盯住他，怕一眨眼他就不见了，小鸣人似感觉到我的注视转过头，停下所有动作一本正经盯我半晌，像下了什么决定，突然飞快地爬过来。难道这小子现在才注意到我的存在？

灯光下金灿灿闪闪发亮的头发的确是很吸引小孩子，小鸣人一扑到我怀里就伸手奔我的头发，嘴里咿咿哇哇的还什么都不会说，澈蓝的眼睛尽是好奇，这么无忧无虑，真好。我抱住鸣人才觉得心安下来，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小家伙似乎还在一个劲儿地闹，以前一定是闷得太久，这下兴奋过头了。

第二天要集合，我早早醒来，鸣人在我怀里团成了一团，睡得口水都浸透了我的衣服，可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对着小鸣人不住探究打量。

“虽然长得一样，但怎么看都是各有千秋啊。”可可看我醒来一下跳过来，我没搭话，小心把鸣人放到床上，轻手轻脚地出去，敲开申友的门交代几句就去洗漱。

出门时天还未亮，我深深吸了口微冷的空气，双手插兜懒懒地走，可可乖乖趴着尾巴想甩不甩的偶尔蹭到我脖子上。

慰灵碑上已经刻下了希也的名子，棱角锋利一不小心就划破了手，笔画里填上了我的血。

我无法痛快地哭一场，掉不下一滴泪来，只好坐在慰灵碑上一遍又一遍地摩挲这个名子，这个纪念为了任务牺牲的人的地方，不该有这个名子，是我太没用无法压制九尾查克拉，再无法挽回，怎样都是无济于事，我还有太多要面对。望着越来越亮的天空，阳光一跃万里刺透晨雾，我没理走近的脚步声，靠在慰灵碑上吮了吮手指上的血。

脚步声在不远处犹豫起来，我抬眼望过去，伊鲁卡正拘谨地站在前面的草地上，对上我目光好像更紧张了，诶……上次为了应和鼬似乎留了不好的印象呐，所以，是不是应该主动打个招呼。

“伊鲁卡学长……”被点名的伊鲁卡直接僵掉，学长什么的，似乎倒过来了，我曲指搔了搔脸，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熠人君……”伊鲁卡腼腆地笑了笑，相对无言，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起身离开，路过他身边时冲他善意地笑了下，似乎是吓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