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概念对现在的我来说,还太遥远,即使身边的人总是带着淡淡的血腥,但那也是从我出生起就习惯的味道。
死亡的意义我也完全无法理解,就算有一个从小照顾我的人因为我而死。
所以,我还真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
带着老爸的三刃苦无到训练场,我觉得自己像是滚进鸡蛋篮的豆子,稍一晃荡就会给那些高大影子给埋没了,不是先上理论课么,为什么直接来这儿?
鼓了脸看向申友,她抽出背上的刀在我脚前划了一条线,说:“身体记忆最易掌控,只不过开头非常难,先练好基本的准头和力道,同时我给你解释基本理论。”
“这样真的行?”听起来很难啊,一心二用。
“没有问题。”呛一声申友干脆利落地长刀回鞘。
我看着前面五米开外树上的固定靶,勾出苦无就那么甩了出去,然后清脆的叮叮几声,我看着它划着漂亮的弧度,飞到了离靶子老远的地方。
“……”虽然是第一次这也太次了吧,边都没碰上。
申友严肃的表情纹丝不动,一挥手只叫我不要停,在我扔苦无的时候说着投掷理论。足足五分钟后我的苦无终于碰到了靶子,也只是碰到而已,扎上是不可能的。申友说话言简意赅,我实践起来也得琢磨,她不说停,我就继续。
无限重复一个动作直到麻木,申友一直没让我停,正午的太阳有点灼人,热汗流了一身,我都有点看不清东西。
“波风大人也希望你能尽快变强,熠人。”申友忽然说起了无关的话,语气仍旧没什么变化,“只是他们太忙,总是留你一个,虽然你才小,也不得不自己面对了。”
“我知道了。”
我轻呼口气,又实在提不起力,申友摇头把我抱到阴凉下,今天带土大哥他们有任务,幸好没人来看。原来身边的人都觉得我太受宠了,应该尽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我没什么觉悟,可是要多强才能上战场,战争早结束的话,爸爸妈妈就不会扔我一个人了。
我托腮坐在地上,肚子一阵响,于是我拽了拽申友的衣服,仰头说:“我饿了。”
“稍等。”
申友点头走了,我打个哈欠就躺下了,看到上空出现一个人,是个女娃,我认识。
她冲我一招手:“哟,小豆丁,你也来修炼啊。”
御手洗红豆,不就比我大三岁么,见天欺负我,将来死得肯定比我早。我麻利起身就要跑,她一把苦无扎下来就把我围了,我早习惯了,跳过去接着跑,一直跑进树丛里,在比我高个几倍的草里乱钻。
没多久看到一个破洞,我直接走过去,是个看起来很久没人烟的地方,树木高大崎岖,藤蔓缠绕,花花草草比刚才更高,奇形怪状的,阴凉沁人肤骨,这应该是个废弃的训练场。我叉腰大模大样走进去,把那些草打根踩在脚底下,越走越深,到了一个大石头边儿上,清晰听到了一种悉嗦的声音,我费劲爬上石头盘腿看着那动静,没多大会就见一排老鼠大的昆虫抬了只死狗经过,吓得我差点从石头上翻下去,脚都已经离地了,而且是一下子离了老远,有人把我拎了起来。
我心觉没好事儿,扭头就看到个木叶的忍者,他在对我笑,笑得很渗人。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小熠人,这里可是很危险的。”他笑眯眯的说。
是我看出来了。我欲哭无泪,看着前面出现的一个暗部直扁嘴。就是因为知道有暗部保护我才敢乱跑的,你们不要这样啊,我不要被绑票……
很快又过来了两个暗部,听他们汇报说“处理完毕”,看来是刚才被引走了,暗部们随时准备攻击,但谁也不敢动,我摆着胳膊腿挣了一下,这人冷看了我一眼开始放杀气。我浑身汗毛立刻全竖了起来,整个人都僵直了,脑子里空得啥都没有,只觉得一个冰冷的东西贴上我的脖子,随时都会刺穿,我耳朵里嗡嗡作响,只见他们嘴动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冷汗雨一样往下流,迷得眼睛看不清。我不知道死是什么感觉,但这肯定比死还难受。
忽然噗一声轻响,有什么烫人的液体喷到我后颈上,那个叛忍栽了下去,我已经到了另一个人怀里。金发青年笑得温柔,带着明显的后怕和愧疚,我哼唧一下把脸都埋了下去。
“我们回家。”他说。
我知道他话音没落我们就已经到家了,过了一阵子我才抬头,脸上都已经到处是憋不住的眼泪,看到怒气冲冲的妈妈干脆放开嗓子使劲哭,妈妈好看的红头发都气得飘起来了。
“吓着了……”爸爸叹口气,看到后面正走过来的妈妈差点跳起来,“玖、玖辛奈……不要太激动!”